桑言聽完學回到殿內,聽見明月和明陽議論。
最近族長懷疑有人私藏了傅玄野,正挨家挨戶嚴刑拷問。
難怪這幾日神醫不見蹤影,原來是抓叛徒去了。
桑言還以為他是看不來自己,故意不給自己授課。
神醫不在,桑言便肆無忌憚起來,偷偷藏在實驗室,把神醫留下的毒藥,在蟲子身上試了一遍,沒有找到和傅玄野中一樣的毒藥。
想來神醫不會把毒性強的毒,拿給弟子練習。
正思索間,桑言只覺後背一涼,一股逼人的視線落在身上。
「你在做什麼?」
一聲呵斥,在漆黑一片的實驗室響起,桑言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把長劍抵在桑言的腰間:
「誰派你來的?手裡偷了什麼東西?」
這聲音,嚴厲清冷,是平時給他們授課的柳玉,神醫的關門大弟子。
出了明的嚴苛,板正,一絲不苟,固執己見。
桑言舉起手來,聲音顫抖:
「柳師兄,我是封江。」
封江,是族長之子的名諱。
桑言想,自己爆出身份,至少這個不近人情的柳玉,總會忌憚些,放自己離開。
誰知那抵在腰間的劍刃,不收,反而進了幾寸,直直刺入桑言後腰的皮肉里,桑言疼得嘶哈一聲。
「撒謊,現在早已過了散學的時間,江少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你敢冒用族長之子的名諱,該當何罪!」
桑言磨了磨後槽牙,這柳玉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桑言扭動身子,躲開抵在腰上的劍。
對方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是故意不戳穿。
「疼,柳師兄,真的是我啊!」
桑言臉上掛著淚珠,轉身。
柳玉的劍掉在地上,發出桌球的聲音,他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
「小人眼拙,沒有認出少爺的身份,求少爺責罰。」
桑言愣了一瞬,這演技不錯。
桑言輕輕按了按後腰,疼得他眼淚都下來了。
「柳師兄,你快些起來,都是我在實驗的時候,睡著了,才被關在這裡。
柳師兄你按例巡查,何錯之有?」
柳玉站起身,他身量高,俯視著桑言,臉上嫌惡的表情,溢於言表。
桑言鬆開抓住他胳膊的手,他潔白的衣袖上,一個黢黑的手印,留在上面。
桑言撿起地上的劍,還給柳玉。
桑言踮起腳尖,湊在柳玉的耳邊,壓低聲音道:
「柳師兄,我不與你計較,你也不要告訴神醫,我在這裡睡著的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