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最開始醒過來一般,胸口處壓著一塊大石頭感覺又回來了。
桑言雙目失神地盯著天花板,眼眶有些酸澀。
怎麼會這樣。
他身上有老頭施展的法術,那張臉傅玄野無論如何,都能認出來的。
桑言能感覺到,醒來的傅玄野,眼底只有森然的殺氣,他是真真切切想殺了自己。
神族族長守在他身邊,抓住桑言的手:
「江兒,你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告訴爹爹好不好!」
桑言扭頭:
「父親,我怎麼會暈倒?」
「你被傅玄野襲擊了,你別擔心,為父一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傅玄野呢?他在何處?」
老頭長嘆一口氣:
「爹爹無能,讓那畜牲跑了。」
桑言皺了一下眉頭:
「咱們不是開啟了護族結界嗎?他怎麼能逃走?」
「是他手下的副將,帶人破壞了結界,救走了人。
不過為父已經決定,起兵問天國,他們囂張不了幾天。」
桑言鬆了口氣,他把手抽回來,道:
「父親,我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
老頭幫桑言蓋好被子:
「那好,為父晚點再來看你。」
老頭準備離開,桑言想到柳玉的事,他開口:
「父親,柳師兄他怎麼樣了?」
老頭臉色微變:
「按照族規,理應處死。
神醫力保柳玉,最終會留其性命,永遠逐出神族。」
桑言心中有愧:
「沒有其他餘地了嗎?」
「江兒,柳玉犯的是通敵叛族的大罪,能留一命,已經是為父寬仁了。」
桑言抿唇:
「那什麼時候處罰?」
「就今日。」
桑言從床上爬起來。
「我去送送他。」
所有趕出神族的人,都會被押往神崖,剔除神族標記,從神崖上推下去。
神崖如深淵一般,深不見底,摔下去非死即殘。
桑言趕到神崖時,柳玉已經被剔除了神族標記。
他趴在地上,嘴裡含著鮮血,目露凶光地瞪著桑言。
「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
桑言看了一眼明月。
明月便往幾位行刑的人手上塞了些東西,壓低聲音道:
「少爺想和柳公子說句話,各位大人行個方便。」
行刑的人不敢得罪桑言,紛紛退開了,留下桑言和柳玉在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