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扒開草叢一看,居然是只毛茸茸的野兔。
那箭羽正刺在它的腳踝上,鮮血流了一地。
桑言皺了皺眉。
傅玄野那般修為高深,為何不去獵殺妖獸,要來擊殺這些普通的小動物。
雖然很好吃吧,但是,眼前的兔子也太可愛了。
桑言不由想到,自己不正和這兔子一般,生死只在別人的一念之間嗎。
桑言捏起兔子的耳朵,正轉身往回走,傅玄野的弓上,已經搭上三根箭羽。
離弦的箭,已經朝桑言的方向射過來。
桑言渾身僵直,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手心滿是冷汗。
那箭擦著桑言的臉頰,幾乎只隔了0.00001個毫米的距離。
身後啪嗒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桑言扭頭一看,一條比碗口還粗的巨蛇,落在離他半米遠的地面上。
桑言一步蹦起三米高,他驚呼出聲:
「蛇啊!有蛇!」
桑言跑回到傅玄野身邊,緊緊抓著傅玄野褲腿的衣擺。
桑言很怕蛇,但如果那條蛇是傅玄野,他便不怕。
桑言的潛意識裡,喜歡的人,無論變成任何模樣,他都會喜歡。
桑言對上傅玄野深邃的眼眸時,才後知後覺鬆開手。
他對著傅玄野舉了舉手中的兔子,咧嘴露出一個好看的笑。
「撿,撿回來了。」
桑言生怕傅玄野再讓他去撿那條大蛇,他立馬翻身上馬,把獵物丟給侍從。
「咱們繼續去獵更多的獵物吧!」
傅玄野收回目光,朝密林深處前進。
傅玄野再次開弓,連續射中了好幾隻野鹿。
傅玄野似乎對野鹿有什麼深仇大恨,幾乎都是一箭爆頭。
但有其中一隻箭射歪了,只刺中了野鹿的後腿。
那野鹿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傅玄野盯著桑言:
「去把獵物抓回來。」
桑言騎著馬,跟著野鹿留下的血跡,一路追去。
那血跡一直延伸到密林外,入眼是一座宮殿,匾額上寫著「鹿離峰」,三個大字。
宮殿看著已經破敗不堪,風一大就會吹散一般。
但桑言寫下這三個字,卻被保存得很好。
這裡是鹿離向桑言索要的山峰,血跡就消失在台階盡頭,那頭鹿似乎跑到了宮殿裡面去了。
可這裡傅玄野明明布置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入的結界。
還把此處封為禁地,那鹿絕不可能闖進去。
桑言撿起地上的樹枝,往前試探戳了戳。
並沒有感受到那層結界。
而且,宮殿的門已經風乾,露出一個小縫。
門框上沾有血跡,事實證明,那鹿的確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