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既然他們的感情有這麼深,為什麼我只能在這裡碰見你,卻沒遇見過他們?」
江暮曉看著林照宜的眼神幾乎是可憐了。
鮮少處在兩人沒有調侃與玩笑,以及一些愉悅的事情鋪墊的情況下,江暮曉發覺林照宜的內心竟是如此執拗而單純。
這樣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他分明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卻還是想要再賭一次。
可是林照宜有什麼籌碼嗎?事實上他一無所有,甚至連喬焉的愛也不是百分百擁有。
林照宜也知道自己荒唐可悲,可是死過一次,他真的患上了陸檸PTSD,他不想讓陸檸陰魂不散地貫穿他的生活,但心思早就不由自己,只要出現陸檸兩個字,林照宜就渾身警笛大作。
江暮曉知道林照宜的心思,他坐在林照宜對面,很隨意地盤腿坐在地毯上,緩慢地尋找著措辭,給林照宜解釋,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再欺騙林照宜也沒有意義,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也只會讓人徒增痛苦,
江暮曉心裡清楚,林照宜和他所處的位置、養成的心態都完全不同,先前那些秘而不宣,其實已經深深地傷害到林照宜了。
「這套房是我和陸檸訂婚前,陸檸自己買的,因為喬焉的房也在這裡。但是後來他家人發現了陸檸的這個秘密基地,所以訂婚的時候,陸檸求我幫他,也作為回報之一,把房轉到了我的名下。為了讓他家人相信他沒有再和喬焉見面的事情,陸檸還在這裡讓我陪他開過幾次家庭聚會。所以準確來說,這裡應該是陸檸給他的家人做戲的地方。」
林照宜眉頭皺起來,他的精神潔癖發作起來,一想到自己身處的地方,居然也是陸檸和喬焉用來偷情的地方,林照宜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江暮曉看見林照宜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接下來的話他有些於心不忍,對林照宜來說,知道所有的事情未必會讓情形變好,只能是越來越糟糕而已,江暮曉想要到此為止了。但林照宜卻讓江暮曉繼續說下去。
「既然說了,就應該告訴我全部事實,不然就該從一開始瞞著我,一絲一毫也不能讓我知道。」林照宜說這話時,聲音已然沙啞,顯然十分痛苦。
猶豫一瞬,江暮曉問:「你確定你的狀態能接受嗎?」
林照宜苦笑一聲:「你先說吧,如果我真的聽不下去了,就會讓你停的。」
「第一次遇見你的那天早晨,是參加完你和喬焉的婚禮,陸檸想回來。我怕他鬧出什麼事情不能收場,就說我喝了酒不能開車,要直接過來休息,他從來不會跟我有私下裡過多的接觸,所以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