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宜這才哦了一聲,緩慢地開機。好幾天斷絕社交,一開機,林照宜的手機嗡嗡響了好半天,消息列表都要炸開了,仔細一看,大多都是喬焉、江暮曉還有肖蕭發來的消息,往下拉還夾雜著班上的同學給他發消息打電話,提醒他趕緊來上課。
林照宜缺了不少課,但比較難纏的是外國戲劇史這一門,枯燥的理論課,平時同學們上課懶懶散散,老師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偏偏這節課點到查人,還挨個記入了平時成績。林照宜平時從不缺課,唯有這一回「無故曠課」,撞在了老師的槍口上。
林照宜成績不錯,是獎學金的有力競爭人選,但也並不意味著就能高枕無憂,身後一樣有不少同學緊咬比分——比如明戀喬焉的秦漾就是其中之一。
這次曠課,平時成績必然是會大打折扣,偏偏戲劇史這種課又很難在考試成績上拉開分數,這就意味著林照宜需要在別的科目上非常努力,才能拉平這門課的分差。
若是平時,林照宜一定會精密計算這樣的得失,然後為此長吁短嘆——儘管平時林照宜也幾乎不會缺課。
然而現在林照宜根本沒心思計算這些,他只疲憊地將手機攤在一旁,不想回復那些拉不到盡頭的消息,也不想去思考該怎麼解釋自己這些天的缺課。
反倒是江暮曉斜睨他一眼,道:「缺了這麼多課,不去銷假嗎?至少也得給學校老師做個情況說明吧。」
林照宜垂頭喪氣:「我不想去。」
江暮曉沉默一會兒,而後道:「林照宜,離婚是挺難受的,但也不是天底下最難受的事。難道你離婚了,以後所有的事都不做了嗎?你要為了離婚把你的所有人生都搭上,像你上輩子一樣?」
林照宜聽完這番話,心裡很火大,但他實在沒力氣和江暮曉吵架,只懶散頹唐地反問江暮曉:「你哪來的立場教訓我?」
江暮曉冷笑一聲:「我還是你老闆,給你發工資,你曠工好幾天,我沒立場教訓你嗎?」
林照宜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只輕笑一聲,抱著書包坐起來,道:「好,你是我老闆,你想怎麼批評就怎麼批評,行了吧。」
江暮曉眉頭深深皺起,盯著林照宜看了好一會兒,林照宜心虛,率先避開了江暮曉的目光。半晌,江暮曉才道:「你們老師在哪個辦公室,帶我過去。」
林照宜又把書包抱緊了些,神情沮喪:「你管我幹什麼,跟你也沒關係。」
「我覺得跟我有關係,我良心不安,這樣可以嗎?」江暮曉無奈地嘆氣:「林照宜,打起精神來,日子總得過。」
林照宜眨眨眼睛,江暮曉又說:「你也別總是悶在宿舍里,我去找你老師也不只是為了幫你銷假,順便再給你請幾天假,然後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吧。」
林照宜轉頭看江暮曉,他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江暮曉也心知林照宜有反應就代表這事有門兒,趁熱打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