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曉本著低調的原則沒喊人,但消息傳得快,這群人聞著味便來了。江暮曉這才撥通陳秘書的電話,讓陳秘書來。
有些時候應付江家那群人,不用江暮曉出手,用集團辦的秘書們或許效果會更好一些。
江暮曉坐在中間,應付著三三兩兩的恭維和客套,時不時看一眼時間,偶爾開口,但並不熱絡,他一向如此,江家人也不在意他的答覆,以能噁心到江暮曉為宗旨。
「聽說阿暮的小男朋友也在演出,咱們今天有眼福了。」
「喲,阿暮的男朋友是學表演的啊,表演系的學生能靠譜嗎?別是最後傷了咱們阿暮的心吧。」
「誰說不是,都說表演系的人玩得開,路數廣,年紀輕輕就……嘖嘖。」
「而且聽說還在讀大學,那才幾歲,和阿暮年紀差得有點多了,年紀太小了,怕不懂事吧。」
「你們懂什麼,年紀小玩得開也有好處,阿暮平時工作也很辛苦的。」
說到這裡,在場幾個人都露出露骨又刻意曖昧的笑,那笑聲格外尖銳刺耳,江暮曉煩躁地翹起二郎腿。
「我聽說二伯最近停了你的卡,手頭錢還夠嗎?」江暮曉扭頭隨便問了一個倒霉親戚。
那男人大約也不在乎這些,並不當回事,江暮曉又道:「難怪三哥都開始親自寫方案了,看來是要好好工作賺錢了。只不過三哥可能從來沒工作過,方案寫得……呵呵,不如我讓集團辦的小崔去教教你?」
集團辦的小崔是江暮曉的二伯強行安插進來的,倒也不是作為眼線,剛畢業的大學生根本也做不成什麼了不得的事,能被安排到集團辦,只是因為小崔的姐姐最近榮升為二伯的新寵,倆人甚至領證辦酒,正式進了江家的門。
江暮曉的二伯家裡一腦門煩心官司,他實在不曉得這個三哥怎麼還有心思關心自己,果然他此話一出,三哥臉色就黑了不止一個度,江暮曉無聲冷笑,其他在場的人也不敢再故意挑釁江暮曉,再尷尬地客套幾句,就又安靜了下來。
江暮曉知道這些人安的什麼心思,都想試探他對林照宜有幾分真心,江暮曉沒心思和他們彎彎繞,他覺得煩。
無論能和林照宜走到哪一步,江暮曉都不想讓江家人插手自己的生活。
舞台大幕很快拉開,再各懷心思的人也都短暫地擺出嚴肅認真的模樣來,等待劇目開演。但音樂劇畢竟是相對高雅的藝術,對品鑑能力和藝術儲備都有比較高的要求,顯然不是江家這群湊熱鬧的烏合之眾能夠完全看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