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此界的差役們工作很負責,以至於敢起歹心的人都少了。
容意佯裝看一套櫥窗里展示的蓬蓬裙,輕易就透過玻璃反光鎖定某個躲在電線桿後面假裝抽菸,實則盯梢自己的瘦男人。
對方獐頭鼠目,行跡猥瑣,一看就是個慣偷,身上沒太大邪氣,可見業務也沒發展得多好。
另一個男人就比這小偷高明些了,他跟容意保持了稍不留神就會跟丟的距離,每次都巧妙的利用旁邊的行人遮掩自己。不過這份小心對容意而言也沒什麼用,一來她能感應到針對自己的惡意,二來嘛……男人標誌性的漁夫帽都沒摘掉呢。
拖著這兩條尾巴,容意大大方方往暮山小苑走。
小偷在發現她竟然住在暮山小苑後就沒出息的撤了。只有漁夫帽,一路跟到容意住的那棟樓下面。
為了鼓勵對方勇敢作案,容意一到家就推開落地門走到陽台上,浮誇地伸了個懶腰,以便漁夫帽確定自己居住的樓層。
兩分鐘後,漁夫帽離開了。
但從對方不減反增的殺意來看,容意確定,他夜裡肯定還會再來。
她期待地眯了眯眼。
另一邊,得知仰賴多年的胡大師竟然在昨夜被人殺害的消息後,容弘業坐立難安,唯恐胡大師的死跟昨晚容家失敗的祭祀有關。畢竟這時間,實在太巧合了……
正想托人打聽一下還有哪些大師真有幾分道行,且擅長驅邪,容弘業就接到陽澤大學那邊打來的電話。
「你好,請問是容意的父親對嗎?我是她的輔導員,容意自前天離校以後就沒來上課,據室友反映,她也沒有回寢室……請問她是否在家裡?我很擔心她的安全。」
來了!
關於殺死容意之後如何善後的問題,容弘業跟妻子排練了無數遍,早就有預案。只是昨晚鬧得太厲害,今早又有警方登門,打亂了他的步調,這才把和學校聯繫這事給忘了。
穩住情緒,容弘業裝出困惑又焦急的聲音道:「容意沒有回學校?不可能啊!昨天她從家裡離開的時候還說有篇論文沒寫完,得趕緊回去寫……天,那她去哪裡了?我想著學校就在市內,她走的時候又是大白天不會有什麼危險……早知道我該讓她到了以後給我打電話的!」
發現家長這邊也毫無頭緒,輔導員一邊安慰容弘業,一邊建議道:「容先生,我們都不是專業人士,還是趕緊報警吧!如果容意真遇到危險,及時報警或許還來得及。」
「你說得對,我這就去報警!」向輔導員道完謝,容弘業先叫來妻子。道:「你現在馬上把容綺送走,學校那邊已經發現容意失蹤了……不管她是死是活,我們先按照原本的安排演。」
容太太趕緊點頭。
聽到父母的計劃終於又回到原本的軌道上,自己正式歸家有望,這回容綺沒再撒嬌耍賴,主動道:「我自己離開吧,不用媽媽送了,不然被人看到也不好。」
「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容太太不舍地摸了摸女兒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