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待塑膠袋飛走後,他面前不到半米處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打扮怪異的男人——對方竟然在人來人往的城市大街上,穿著一件長度及地的藏藍色斗篷!
是現在那些所謂的華服愛好者嗎?
想起平時刷視頻偶爾會看到的一些古裝扮相,齊厚成忍著心中忐忑,不想生事地往旁邊讓了讓。然而斗篷人卻沒有走開,反而跟著他動了一下,依舊擋在他跟前。
「你……有什麼事嗎?」一邊出聲詢問,齊厚成一邊用眼角餘光掃視周圍的環境。
此處距離他印象里的派出所已經不遠了,如果面前這個怪人意圖對自己不利的話,只要拼著反抗跑上幾步,就能逃去那邊。
斗篷人開口道:「聽說你是容意的生父。」
嗯?
沒想到會從對方口中聽到容意的名字,齊厚成一怔之後反而冷靜下來。他把眼前的人當做是那些想要蹭熱度的小網紅,給對方的奇裝異服找到了合理的解釋,立刻又抖擻上了。
考慮到對方身上可能有什麼隱性設備正在直播,齊厚成忍下罵人的衝動,裝出憨厚老實的模樣道:「對,我現在正準備去派出所備案,申請比對……」
「不用,我有更好更快的辦法驗證你們是否血親。」斗篷人低笑道。
「什——」問題未及出口,齊厚成只看到男人從斗篷下伸出一隻枯瘦慘白的手,猛地按向自己面部。
疑問變為慘叫,齊厚成感覺大腦就像被某種利器快速翻攪一般,劇痛無比。同時與容意有關的記憶不受控制地湧出,包括早年他如何將她賣掉,前幾日又是如何受到新聞啟發想要認親斂財的全部過程。
「雖然對凡人的人性不抱指望,但你的卑劣仍然讓我作嘔。」
伴隨著斗篷人的這句點評,齊厚成忽然感到脖子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劃破了他的咽喉。他發出「喝喝」的氣音,抬起手捂住不斷流血的咽喉,但緊接著他的心口和手腕處也被利器扎破了。
斗篷人鬆開手,全身血液幾乎流乾的齊厚成摔倒在地,兩眼圓睜地看著眼前奇異的景象——
那些從他體內流出的鮮血並未濺射到四周的地上,而是違背常識地浮在半空中,被斗篷人收入一個玉瓶。
「魂來。」隨著斗篷人一聲低語,齊厚成的魂魄也如他的血液一般從其身軀中脫離,不受控制地鑽進玉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