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琳也分辨不出,自己此刻心裡的不好受,是純粹因為「自己失控做了蠢事而導致對方痛苦」這件事帶來的內疚,還是摻雜了一些別的什麼。
「沒有,」她輕聲地說,「亞瑟蘭德,我沒有不想見你。我只是覺得如果我們這段時間減少見面,彼此將事情先整理清楚,也許會對我們更好。」
頓了頓,她有點艱澀地說:「對不起,我本來真的以為這樣你能過得更好一點。如果因為我的自以為是,反而讓你感到了更多的痛苦,我——我向你道歉。」
「不是你的錯誤,羅莎琳,」亞瑟蘭德啞聲這樣說,然而還不等他的下一句話說出口來,羅莎琳眼睜睜地看見他高大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下一個瞬間,伊里斯王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身子一軟,一頭就向前栽倒在她的懷裡。
14.4
亞瑟蘭德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凱汀斯斯普林斯的寢殿裡。
伊里斯王怔怔地看著雕著伊里斯壁畫的拱頂,用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畫面:
深夜的凱汀斯斯普林斯廣場上,羅莎琳向著他的方向伸出雙臂,將他接了個滿懷。他的耳邊是她焦急且擔憂的呼叫,他的臉頰埋在她的長髮里,鼻腔盈滿了人族女子使用的皂角的乾淨的香氣。
亞瑟蘭德霍地從床上坐起身來,眼前一陣發黑與眩暈。
按一按額角,他知道自己大約是有些發熱了。
亞瑟蘭德心裡有些煩躁,他做一個深呼吸,正準備撇開被子滑下床去,然後就聽見身邊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
那聲音只叫了一聲:「亞瑟蘭德。」伊里斯王的動作就僵在當地。
他愣愣地轉過頭去,羅莎琳安靜地坐在離床邊不遠不近的地方,輕輕地叫了一聲:「亞瑟蘭德。」
14.5
羅莎琳半托半抱著亞瑟蘭德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開始發熱了。他像一塊燒熱的生鐵一樣安靜地伏在她的懷裡,羅莎琳深深地嘆了口氣。
伊里斯王因為她的原因病成這樣,她一點也不意外伊里斯神殿的大祭司會來找她談話。
生活在格蘭平雪山的這一個月曜輪以來,羅莎琳漸漸熟知了伊里斯這一個族群的共性:身體輕盈,脆弱,繁殖能力不強但長壽,因此習慣於避免衝突,族群一同隱居,協作生存。
在這樣的生存狀態下,伊里斯族人各自在族群里承擔屬於自己的職責,勤懇辛勞地工作。
這樣高度協作的族群,羅莎琳不能說自己完全熟悉且擁有歸屬感,但是生活久了,也總結出了一些與伊里斯人恰當的交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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