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沒回答他,他撐著臉,若有所思地看著車窗外,車內的空氣像被慢慢抽空了,薄蘭越來越難以呼吸,心跳越來越快,他忍住上涌的酸意,再次開口,聲音啞得摻了一絲哭腔:「對不起……我不能……我沒辦法……小夏……我愛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好嗎……?求求你……」此時的他卑微到了塵埃里,屈著腰匍匐在凌夏的腳邊,極力地語無倫次地懇求著凌夏給予一個機會。他如此低微的姿態,凌夏心中湧起一股快感,可同時委屈也涌了上來,他眨掉眼中的水汽。
「這是你自找的。」他喉節滾動了一下,壓抑住內心巨大的情緒,冷冷地諷刺道:「你把我當替身,玩弄我感情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呢?」話音剛落,肚子裡的孩子就踹了他一腳,似乎是在懲罰他的口是心非和嘴硬。
「……我不會放棄的……無論你怎麼拒絕我……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薄蘭突然把車停在路邊,不管凌夏的反抗,拽開他的衣領,在他驚恐的神色中張嘴露出尖利的犬齒朝他頸脖咬了上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放開他!
……
「你脖子上怎麼有個牙印!!薄蘭打你了!!?他怎麼???」一到家,凌媽媽便眼尖地注意到凌夏頸脖上的牙印。緊張地掏出手機就想報警,凌夏按住凌媽媽的手,平靜地安慰道:「媽媽我沒事,我打回去了。」一個巴掌下去扇得他臉馬上腫起來了,呵,還跟他玩強制愛那套,他從初中開始都不知道看多少本小說了,敢鎖他就一腳蹬得某人從此斷子絕孫。
凌媽媽還是不放心,仔細地檢查了發現他身上除了牙印,真的沒傷痕外才真的放下了心。凌夏摸摸肚子,「媽媽放心,我不會吃虧的。」
凌媽媽擔憂地點點頭,「大不了,我們就回家。我跟爸爸還護得住你,不怕。」跟薄蘭倔起來的時候他不哭,在媽媽三言兩語下眼眶熱了,他摸摸眼睛,「媽媽,謝謝您。」凌媽眼神柔和了下來,她伸手揉揉凌夏的頭髮,柔聲說:「小夏,爸媽圖的就是你能過的快樂,你想生,媽媽和爸爸幫你帶寶寶,不想生,咱們就把房子賣了,回老家好好過日子。」
「嗯!」
……
等薄蘭上樓的時候,右臉上貼著一片膏藥,凌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薄蘭面無表情,卻緊緊地盯住凌夏不放,連信息素都變得富有進攻性,凌夏毫不客氣的直視過去,在他面前轉轉右手腕,挑釁他有種就再來咬一口。薄蘭先移開了視線,不聲不響地走進房間換衣服,這場交鋒似乎是他先妥協,可緊緊裹住凌夏的馥郁到濃烈的蘭花香卻是昭示alpha並不肯放棄。房間裡的薄蘭在照鏡子,右臉頰高高鼓起,膏藥貼邊緣外還泛著紅腫,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右臉馬上疼得他皺起眉頭,這一巴掌凌夏是下了狠手,打得他眼冒金星腦子嗡嗡響,不過也是他活該,但他不後悔,他是死也不會放手,哪怕下了十八層地獄都要爬回來找他。
鏡子裡灰色的眼眸閃著冰冷的寒光。
他路的盡頭,只有我,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