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熄感受到一股輕柔的靈力,他的傷口逐漸癒合,眼睫撲朔睜開眸子,只見手鐲的光亮在昏暗的環境下刺眼非常。
乾澀的唇瓣輕啟,充斥著無力還有些難為情。
「……你怎麼來了?」
凌蘇依舊撫琴:「我也是眾仙門出來的,知道你的處境。」
「不需要。」沈熄說完抿了下唇,又道:「我以前對你不怎麼樣,寧願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凌蘇略微搖頭,換了個話題:「小棠如何,宣華沒動她吧?」
「不曾。」沈熄替時今棠擔了。
他說:「此事不怨掌門,他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宣華領了沈熄兩倍的罰,在眾仙門祠堂思過,這是眾仙門千年來第一次被人反壓,宣華實在接受不了。
凌蘇:「他於你有恩,我不做評價。」
說到底,每個人的情感還是不一樣的。
「你知道我不喜歡服軟的,現在好像無所謂了,有時候真得承認一些事。」
沈熄抬眼望向凌蘇,平靜無痕。
凌蘇不動聲色側眸,等他下文。
這二人在眾仙門認識時間相當久了,雖然不和,卻也是一同長大的。凌蘇成為清閒山弟子後,他們的每一次見面都變得微妙起來,關係隨著時間發生改變,態度也是一樣的。
沈熄低頭了:「凌師兄,對不起。」
凌蘇微訝,頓時有些無措。這倒是把他整不會了,琴弦都彈錯了。
沈熄聽出來了,輕佻勾唇:「需要再說一遍嗎?」
「……」
「不用,有點驚悚。」
凌蘇汗顏,這簡直跟江執突然叫他哥哥一個離奇程度。
沈熄有時候挺羨慕凌蘇的,但後來一想,他值得的。
「六上宗,清閒山,你們挺好的。」
凌蘇輕描淡寫掃了他一眼:「你也不差。」
往事不堪回首,歷經千帆,還要向前看。
沈熄動了動手腕,鐵鏈跟著發出清脆的聲音,他朝凌蘇作揖,以示敬意。凌蘇回禮,只覺陳年的傷痛全然無感了,一切還要繼續向前,向未來。
兩個少年都笑了,他們對視的那一瞬,眼底綻放異彩流星。
……
「我說,你們偷渡都不知道找個撐腰的人嗎?」溫燭悄悄伏在牆上,不住地往受刑台那裡瞟。
謝傾訕訕:「我們哪有那麼大面子?」
溫燭忽然出現把他們嚇了一跳,原以為這位眾仙門長老是來抓他們的,誰知這人一來就扒著牆偷看。
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豎的像天線。
溫燭:「小事一樁,掌門師兄把自己關祠堂了,眾仙門我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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