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梔薇悠揚說道,淺淺報復了一下。
葉逍和李繼深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反應了兩秒。
「徐老,您喝杯子渣啊?」
口味好奇特,跟聿亓一樣,一個食肉,一個吃灰。
……
夜色已深。
議事閣內紛爭不休,六個掌門還在開會,宣華是最沉默的一個,頹在椅子上看五個顛公顛婆發瘋,從小蔥拌豆腐吵到西瓜燉大雕。
除那一處的燈火外,後庭的歪脖子樹下也有星星點點的火光。
江執曲著一條腿靠在樹幹上,雙眼空洞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高些的地方,徐梔薇透過琉璃窗注視著他,面露憂色。
「徐老,你這麼在意我家師弟啊?」
清潤的聲音響起,徐梔薇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這幾日聽夠了。
謝傾緩緩走近,與徐梔薇一同朝下看去。
「我把孩子養成這樣不容易,你別給我唬住嘍。」
徐梔薇看向她,這是兩人第一次私下交談,她道:「我也不希望你師弟出事,你們清閒山既執掌大權便該知道,有件事情已然迫在眉睫。你能縱觀修真界市場,卻能一人抵萬軍,壓制魔族嗎?」
她說話比較直接,沒有為難謝傾的意思。
到徐梔薇這個歲數的老祖考慮長遠,他們更加關注能引起天地變色的大事,比如即將面臨的仙魔大戰。
「打打殺殺無休無止,咱們要學會兼收並蓄,統一天下。」謝傾輕輕一笑。
徐梔薇怔愣片刻,思索她話中含義:「你瘋了?」
天下大同,怎麼可能?
謝傾認真說:「最近病的不太嚴重,還好。」
徐梔薇默然:「那怎樣算嚴重?」
謝傾伸手撫上琉璃窗,她玩味打量,隨即注入靈力撐裂琉璃片,毫無徵兆地身體前傾向下栽去。
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一道殘影極速下落,徐梔薇瞪大了眼。
真有病啊?
一道符印心有靈犀一般在謝傾身下展開,護她平穩落地。
江執回神側眸,指尖微動收了符印。
「半夜尋死尋我這裡?」
謝傾很隨意地走過去:「那你在想什麼,總不能是白天被我們打自閉了。」
就像徐梔薇說的,魔族的問題到眼前了,不能裝作不在意。
她其實也有點擔心江執,這個內心不願示人的陰暗少年。
徐梔薇瞧著風輕雲淡的二人心有餘悸,年輕人真可怕,她終究是老了。
剛準備換個地兒聽他們講話,徐梔薇忽然感應到了三個人的氣息。
「哇趣,師姐把琉璃窗弄碎了算誰的?」
「還能算誰的,記江師兄帳上唄~」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