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湊在鏡頭前,聽到那邊響起一道很輕的聲音——「不要那麼說,顯得我像飯桶。」
兩人忍俊不禁,忙安慰他:「怎麼會呢?能吃很好啊,能吃是福。我們還盼著望星多吃點。」
宋望星笑吟吟湊近謝懷洲,手在他頭頂晃悠,和他們炫耀,「謝懷洲好高!能吃是應該的。」
謝懷洲正式和兩人打照面,看著對面和善的臉有些緊張,偷偷握住宋望星的手。
宋望星回握住他,不怕不怕!
謝懷洲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同他們打招呼。
「你好你好,小伙子長得真俊,精神的很啊!」
「在鄉下住的還習慣嗎?」
…
兩方聊著聊著落腳點都會落在宋望星頭上,相談甚歡,夫妻倆看上去很喜歡謝懷洲,再三囑咐「初二一定要來,住一段時間再走」。
宋望星:「師母您不用多收拾房間,謝懷洲到時候和我一起睡就行。」
說完那邊傳來某人的吧嗒嘴的聲音。
宋望星:「……」
小叔叔又胡思亂想!他又不會幹什麼羞羞的事……親嘴不算!
他只是想著收拾房間很麻煩,而且,到時候離開,老師師母拆被褥再洗曬,好辛苦。
不等他開口,齊國華橫了眼兒子,嘖嘖嘖,嘖什麼嘖?沒事去把碗洗了!
郝春慧:「會不會不太方便?」
謝懷洲微笑道:「不會,我現在也和望星一間臥室。」
…
宋望星掛斷視頻,大概離勝利更近一步,他開心將謝懷洲撲倒在沙發上。
謝懷洲笑著撫摸著他臉,輕聲問:「寶寶想做什麼?」
宋望星啊嗚一口含住他喉結。
***
霧蒙蒙的天,寒風肆虐,清晨開始,鞭炮聲響個不停,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硝煙味,寂靜許久的村落迎來送往各種車輛和歸家旅人。
一高一低的身影,一前一後行走在茫茫平原里。
「小心。」宋望星回過頭去牽謝懷洲手腕。
「沒事,寶寶看路。」謝懷洲抱著煙花盒和鞭炮。
前些天下了場大雪,化掉的雪水浸在泥土裡,腳下有些泥濘,生怕宋望星摔倒。
宋望星手裡拎著幾刀黃紙,「好。」
他繼續在前面帶路,穿過歪七扭八的田埂,深一腳淺一腳得往墳地去。
以前他只是跟著家人來上墳,現在他學著大人的樣子,在黃紙上印下人民幣的印子,再抖落抖落,將黃紙扭成扇形……
曠野,寒風凜冽。
謝懷洲看著大大小小的墳包,視線鎖定在四座嶄新的石碑上,不禁看向宋望星,心疼得眼睛有些紅。
對方笑著牽住他的手,「我沒事,過年不可以哭啊。和他們打個招呼吧,這是爺爺奶奶,這是爸爸媽媽。」
「好。」謝懷洲艱澀開口,一個個看過去,記下他們的生卒年月和……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