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慎南行覺得自己的心是很平靜的,什麼怒火中燒、什麼急火攻心的感覺,都沒有。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是安靜的,唯一的不尋常的是自己漸漸抖起來的手。
原來是這種感覺,他扶了一下客廳的桌子,險些抱不住小滿,喉管閉塞了一大半,耳邊只有輕微的嘶聲。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被這種東西擾了心神,但一個人被擊中了最重視的一點,就算理智反覆強調著「這些人是故意說這些的」,反覆在心裡撫慰自己「不要理他們,他們現在都不理智」都沒多大作用。
更何況他被戳中了痛點,自己無意識地勾線,勾勒出陸笙闊的輪廓,就算後面再盡力避免都有神似。
口舌封緘。
他突然覺得很無力,像是和別人打了一架一般,累得喘不過氣來。
最後被陸笙闊的電話,以及再次響起的門鈴聲驚醒,像是從噩夢中醒來。
陸笙闊說:「慎南行,你開一下門。」
他沒控制住身體地站起來,快走到門邊又瑟縮了,這個房間仿佛成了世界末日的最後一方避難所,而門阻擋的,仿佛是未知的荒野猛獸。
他張了張口,不大不小地「啊」了一聲。
「現在在你家門口站著的,是不是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陸笙闊問,「抱歉我沒有辦法去你那裡,那是我的大經紀人,她先接你去北鷗。」
大經紀人的紅色寶馬往外開,慎南行才看到有多嚴重。
外面都有好幾十個人了,每個人都虎視眈眈地盯著門口,女人提了速,在起身欲追的架勢里飛快的竄出去。
慎南行被拍在座椅上,思考著她沒少做這些事。
「我叫白薇,」拐了好幾個路口,大經紀人才開始介紹自己,「是陸笙闊的大經紀人,他應該給你介紹過我。」
慎南行點頭,尋思著自己也得介紹一下。
「我們都知道你的,」白薇笑了笑,「抱歉讓事情發展成這樣,我們工作能力太差了。」
他想說沒事,誰能想到會挑他下這麼重的手。
但他此時此刻說不出口,他好像有事。
白薇知道他心裡難受,墨鏡下的眼睛瞟了一眼座位上的人,仿佛不是很習慣般地,說了一句鼓勵人的話:「……你的設計是好看的,至少能去比賽。」
「要罵你的人,是絕對會挑你的痛點的。」
慎南行的心揪了一下。
「你太乾淨了,也沒黑料,他們就只能用這種方式無能狂吠。」
慎南行也知道是這個理,但還是一時反應不出個好來,嘴角繃直,點頭:「謝謝。」
白薇「嗐」了一下:「別客氣,還是我們要謝一下,雖然這樣真的很不道德,但你這次的事的確轉移了一下他們對北鷗的注意力。」
點頭,慎南行的腦子還計較不上這些,恍恍惚惚到了公司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