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南行看見了施洛洛失落的眼神。
艾維密斯特要參加的是某個特殊兒童基金會的演奏,他希望自己的穿著莊重但不失親近,由於那個基金會的特殊要求,要有基金會標誌出現,而且儘可能體現在顯眼處。
慎南行找到那個基金會的標誌,是一棵綠色的小樹苗。
和彈鋼琴的西裝完全不搭。
他想了一下:「我覺得可能,白西裝的操作空間更大。」
「這個沒有硬性規定,」艾維密斯特攤手,「我自己對禮服的習慣就是偏英式。」
慎南行一一記下,他這個看起來很隨意,實則是最考驗人的,那些要求禮服幾寸幾尺,腰寬膀式,甚至幾處褶皺的看起來繁瑣,對慎南行來說恰恰是最簡單的。
艾維密斯特這個很寬泛,就像給大框架的命題作文,還文體不限。
施洛洛懷抱著花:「不,他至少沒說自己對禮服的款式也沒要求,那就是宇宙級寬泛了,還好我沒有接。」
她的失落被寥寥幾筆給完全蓋過了。
到醫院的時候,靳祈還不能下床,但十分有活力:「我就知道你們會來看我的嗚嗚嗚。」
「別嚎,」施洛洛把花放他床頭,「這一大堆,娜娜姐的風雨蘭、曲麟的夏堇、塗柯的花菸草、丘之榆的洋桔梗,還有你的茉莉花,我的菖蒲!都在這!」
從來沒有哪個探病的帶這麼一堆五顏六色的花來,而且包裝的,是工作室製衣剩下的邊角料。
靳祈有點哽咽:「你們太好了,它們都是命根子,其實不用動我的茉莉來著……」
所有人:「……………」
就慎南行沒養花的習慣,倒不是自己不喜歡,以前也種過,但小滿太皮了,每次他回家都能看見被貓抓出來的土和根,也就放棄了。
而且小滿能精準的分清哪些是慎南行種的,哪些是他可愛的員工們的,他把盆混雜起來都無法倖免。
慎南行只能用水果代替花卉了。
靳祈為他的「正常」熱淚盈眶。
至少還要住七天的院,慎南行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再招兩個人了,也在思考這招聘信息該怎麼寫。
其他人說的是要陪著靳祈吃飯,慎南行在陸笙闊的詢問里要去接人,靳祈委委屈屈:「老大有了那個陸大明星之後就變了,以前都會陪著我的。」
慎南行疑惑地皺了一下眉毛:「我什麼時候陪你過?」
「以前為了談單子喝醉酒,你送我到醫院,為我洗手做湯羹好幾天呢。」
其他人來得晚,都一臉「這是什麼傳奇事件」的表情。
慎南行笑了:「滾蛋,你醉了幾年了還沒醒?那都是護工做的。」
那個時候店裡只有他和靳祈,少一個人留守都不行,還在醫院洗手做湯羹,做西北風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