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無數嘈雜和質疑都揉雜粘連,很多問詢都因為時間的流逝變成了懷疑。
關注他的人紛紛離開,更多的人開始嘲諷「塌房」,不斷@賽事主辦方質疑專業性,指責審核流程,甚至諷刺「是不是誰給的多誰第一啊」,「這類三流比賽難怪涼里涼氣的」,「服裝設計師的前景也不過如此了」云云。
這些語言才像是奔涌的海,一個浪頭一個浪頭地往慎南行的頭上砸,太突然了,他們根本沒有準備。
他明白沒有人會一直陪伴,但對這樣的離去,心裡完全是抗拒的。
「真沒事,」慎南行的聲音很低,有點發抖,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設計稿,是我一筆一畫畫的,衣服我也是一針一線縫的,沒事的,只是,只是……」
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陸笙闊的後背貼上來的那一刻,他終究還是沒忍住,上次被人/肉的記憶也上來了,那次他還沒感覺如此喘不過來氣,負面論潮和情緒源源不斷地,翻了倍往身上壓。
手心包不住的眼淚都順著臉頰流下來,陸笙闊捧著他的臉,怎麼都擦不乾淨,但慎南行只是咬著牙生挺。
一瞬間,先前的酸澀變成了密密麻麻的心疼,像那些縫補布料的針,毫不留情地往他心口扎。
陸笙闊緊緊地抱住他:「這次我陪著你。」
慎南行深呼吸,吸了一口氣他肩側的氣息,強行讓自己平復下來。
呼吸略帶粗重,眼淚被炭火蒸發乾淨。
*
厲宏遠和刀刀都覺得陸笙闊現在不宜說話,因為不知道他吱聲後會有什麼反應。
也不知道背後搞鬼的人有哪些,真實目的是什麼,萬一還想連著陸笙闊一塊搞,就收不住了。
慎南行開了個視頻:「就把這件事圈在和我相關吧,你們有辦法通過那個營銷號知道背後的人嗎?」
刀刀:「正在嘗試溝通,帳號皮下是個工作室……算了,南南你別想了,別看他們吵也別看私信!這完全是有人買的黑熱搜,我們來辦。」
「笙哥呢?」刀刀喊。
開的外音,陸笙闊在旁邊答應了一聲。
刀刀鬆了口氣:「你也別看,你倆就先在家裡等通知,我們商量一個影響最小的方案,到時候給你們發消息。」
陸笙闊有點想讓慎南行去睡覺了,進了書房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怕出事,答應著掛了電話,要去哄人。
慎南行完全沒有睡意,那些字句讓他心跳劇烈,扯著太陽穴疼。
「慎哥,」被拽住上臂,陸笙闊把人抱起來,帶到搖椅上坐著,「慎哥你先冷靜一下,等刀刀他們把事情理順。」
慎南行的心口仿佛被什麼給堵住了,憋悶得慌,在他身上不安地掙扎了幾下:「我去把我從剛開始設計的東西都找出來,然後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