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家裡人賣進來的?」
「不是,我娘親以前就是苑中的人。」
舒景川不吭聲了,沒想到他的身世比被家人賣進縹緲苑還要慘些,「你想出去幹嘛?」
「不幹嘛,就到處走走逛逛,做個屠夫小販也成。」
「你倒是灑脫。」
「繼續按吧。」
顧遠這次手勁兒放輕了些,舒景川還真覺得沒之前那種痛過後舒服,發話讓顧遠自己看著來,沒一會兒屋內又時不時響起罵聲。
屋外,老鴇叫人押著水仙站在外面,聽著裡面一聲比一聲大的動靜,再看水仙面上已經心如死灰。
老鴇翻了個白眼,語氣十分不屑:「聽見沒有,你心裡惦記著人家,人家可是另外有人了。」
「阿遠可比你聰明多了,他都知道要好好服侍客人早點贖身,你到現在不會還做著什麼郎情妾意的夢吧?」
水仙一臉難過,對上老鴇警告的眼神後唯唯諾諾的點頭:「夫人,我曉得了。」
「知道就好,回去準備準備,好好給我伺候人。」老鴇帕子一甩,扭著腰離開,看都懶得再看水仙一眼。
水仙回去就撲在床上哭,其實老鴇不帶她來看,她也不敢再想些什麼了。
她和夢歡從早上被帶到地牢受罰到現在,要不是夢歡撐不住暈了,她怕是還要挨上許久。
「公子,你有沒有小一點的,這麼大我不好交差。」
顧遠捧著一腚足足有十兩的銀子笑容止都止不住,這哪裡是十兩銀子,分明是他二十分之一的自由。
「那你把錢還我,我給你二兩。」舒景川在錢袋子裡拿了兩塊碎銀子出來,「你這人…………」
顧遠一個屁股挪到舒景川身邊,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舒公子,您拿出來的錢怎麼還能收回去。」
「舒公子,你這錢袋子真好看……」
舒景川一把將錢袋子繫上,剛拿的二兩銀子也到了顧遠手裡,「我還要付點你的錢,還有包廂錢,菜錢。」
顧遠在他錢袋子合攏之前瞄到裡面有張紙一樣的東西,不出意外那應該就是銀票了,他還沒見過呢,可惜舒景川這會兒不會拿出來給他欣賞欣賞。
「我曉得的。」顧遠摸出自己的棉布帕子給舒景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公子,你下次什麼時候再來看我?」
舒景川溫言不由得奇怪的看向顧遠,雖說他長得不錯,但是自己對他絕對沒有一丁點意思。
眉毛皺了又皺,才難為情地憋出一句:「我年底就要成親,你……你……你不必放心思在我身上。」
「公子要成親了?」顧遠有些驚訝,腦中閃過舒景川穿大紅衣裳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