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川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頭:「你長得不嚇人,我會要到水的。」
「哎哎哎,等等!」
舒景川停下,顧遠眼神飄忽的摸了一文錢遞給他,「不行咱就花錢買,去吧去吧。」
等人走了,顧遠蹲在火堆邊給之前買的芋頭削皮,往外看舒景川已經到了那家人門口,估計還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敲門。
舒景川這段時間跟他一起風吹日曬居然沒黑,雖然衣服換成了粗布衣服,但是這麼多年養出來的氣質還在身上。
要不是因為這村子的村長覺得舒景川是好人,他們連在破草屋歇腳的機會都沒有。
顧遠看見舒景川終於敲了門,裡面出來個裹著頭巾的婦人,舒景川應該說了些什麼,逗的她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貫穿雲霄。
隔了那麼遠,他好像都能看見舒景川紅彤彤的臉,和不知道看向哪裡的眼睛。
芋頭削好沒多久,舒景川端著一盆水回來了,路上擔心撒出來小心得不行,手臂下還夾著把綠油油的小青菜和蘿蔔。
顧遠忍俊不禁,比了個大拇指:「厲害厲害!我就說你能行。」
「你、你別笑了!菜要掉了!」
舒景川手上一空,顧遠端著水往鍋里倒了些,又招呼他過去幫忙。
「我往下倒水,你把芋頭拿著沖一下。」
「這菜洗過了?」
舒景川點點頭,把顧遠放在碗裡的芋頭拿起來一點點沖,「那個姐姐洗乾淨給我的,蘿蔔也是,我把一文錢給他們了。」
「行,等下全部煮了。」
顧遠誇張地砸吧砸吧嘴,「我們都啃這麼久干餅子了,是該吃點小青菜,不然下次我們路上找點野菜吃?」
舒景川腦袋都沒抬:「都行,反正我不認識野菜,牛羊能吃,我們吃了野草也毒不死。」
顧遠:「………………」總感覺他在陰陽自己,但是又沒有證據…………
兩人沒油,就往鍋里放了白米和玉米渣子,芋頭削成小塊扔進去,青菜最後再放,蘿蔔就當是飯後水果了。
一鍋粥吃完,天也黑了下來,普通人家裡晚上是捨不得點油燈蠟燭的,晚上有月亮時外面也很亮堂,不過一個月哪能天天都見著月亮。
冬天家家戶戶都會在院子裡燒火堆取暖,晚上睡覺前是能見著點亮的。
現在這個季節就不行了,不到月亮出現的時候,整個村子黑黢黢的,時不時能聽見一聲狗叫。
破草屋裡有張垮了一半的床,顧遠一點也不嫌棄,和舒景川頭靠上躺在上面,屁股底下墊的是他從縹緲苑帶出來的破褥子。
其實也不是特別破,就是硬邦邦的,看著還有點黃,聞著也怪怪的。
舒景川第一次看見就覺得奇怪,顧遠用時間久遠,受潮自然變黃給搪塞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