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縣衙的人還要搞什麼,他們經過那邊時,人還留在原地,譚竹沒在外面,正好他們也不想停下來。
眾人注視著顧遠大搖大擺的離去,能看見他身側有個人,但是被擋住只能看見一點側臉。
「二哥,你在看什麼?」舒雨柔看過去,那人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長的高大了些。
「沒什麼。」舒文遠收回視線,覺得自己真是腦子不清醒了,居然會感覺那人身側被擋著的男子,有一點像他那個好大哥舒景川。
「看見沒有?」
舒景川淡淡嗯了一聲,「看見了。」
顧遠試探著問:「那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舒景川嘴硬,其實看見曾經高高在上的舒母變得跟尋常婦人一般,心中百感萬千。
顧遠沒戳破舒景川,反正有他在,再如何也不會讓他們翻出什麼風浪。
縣衙的人帶著他們離開縣城,越往前走就越蕭條,就算從王都過來的一路上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此時還是萌生出絕望的心情。
現在沒有那些士兵訓斥他們不能哭,舒雨柔基本上是從到了小柳村開始就憋不住眼淚了,「二哥,咱們要住那樣的屋子?」
換做之前,他們連城裡最好的房子的都看不上,更別提現在周圍這些泥瓦土房,還不如以前家裡的下人房。
有聽見舒雨柔的抱怨的捕快出聲提醒:「你們住不上這樣的房子,給你們準備是茅草屋,一家暫時擠在一間。」
舒雨柔眼睛一黑差點暈過去,聲音發顫:「茅草屋?」
捕快白了她一眼,怎麼都到這個時候了還當自己是大小姐,茅草屋說起來還是縣衙給他們出錢蓋的。
「嫌棄你可以睡在外面,他們那邊願不願意幫你們蓋還是一回事,輪得到你們挑三揀四。」
舒雨柔聽見他的嘲諷,下意識就要罵:「你說什麼…………」
「雨柔,閉嘴少說兩句。」舒文遠不想這個時候再得罪捕快,他們招惹不起。
舒雨柔悻悻然地低下頭,不敢跟舒文遠頂嘴。
等到了拐子溝,王飛立馬諂媚地出來迎接他們,看見裡面那些蓬頭垢面都遮掩不住好顏色的女人們,眼睛都亮了起來。
不止他,還有其他男人也一樣,肆無忌憚地往他們身上打量。
捕快把人送去茅草屋就走了,王飛搓著手想上前跟他們打招呼,可惜他們不領情,各自回屋商量以後該怎麼辦。
王飛淬了一口唾沫,陰狠地盯著緊閉的房門,「什麼東西,高貴個什麼勁兒,以後有的是來求老子的時候。」
舒家五口人擠在屋子內,裡面除了能擋一下風,其他什麼都沒有,就跟當初蹲大獄的感覺差不多。
舒母手指不自覺的捻著,以前隨身的珠串早就沒有了,可一些經年久月的動作還是改不了。
「咱們低調一些,萬事都讓別人先出頭,看看以後能否有轉機吧。」舒文遠背靠在凹凸不平的牆上,眉眼間全是化不開的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