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人都沒了好幾天了,因為外面下雪,沒辦法只好將人放在外面凍著,挨到現在才急匆匆的進城買棺材下葬。
淺水灣的幾戶村民見他們可憐,還去幫了一下忙,顧遠他們也叫人帶了點禮錢過去。
那幾戶人家裡過的稍微好一點的,就是之前去城中找了活兒乾的。
雖說一個冬天下來瘦了不少,腳和手都長了凍瘡,至少每天還有碗粗糧粥喝。
春天泥土化凍,野菜慢慢長了出來,到外面挖野菜的人也多了起來,顧遠也是其中一員,不過他只能趕著下午去挖一些,早上沒時間。
順著水溝往下找,能找到一種野芹菜,炒著吃很好吃,一點沒有現代芹菜的青澀口感,顧遠舒景川都挺愛吃的。
現代能吃的野芹菜很少,畢竟重金屬污染嚴重,野芹菜又愛吸收那些東西,吃了怕是要中毒。
顧遠在前面找到一小叢,帶回去炒著吃一頓是夠了,正伸手去扯,前邊草叢裡忽然跑了個人出來。
「顧村長……」
顧遠一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是好久沒聽過這麼矯揉造作的聲音了。
「你別過來!」顧遠喝住要繼續往前的人,仔細看看才認出是那邊一戶人家的姑娘,好像是姓鄭?
鄭沛兒緊咬著下唇,含情脈脈的注視著顧遠,「顧村長,你也來摘野菜?」
顧遠如臨大敵般往後退了一步,不忘記把水溝里的野芹菜薅上來,「你想幹嘛?」
「顧村長,小女子找你要事商議。」鄭沛兒被顧遠避如蛇蠍的態度氣的不輕,要不是他們沒辦法了,怎會來求這莽夫?
顧遠一臉警惕,「那你說啊,別直勾勾的盯著我。」
鄭沛兒往前走了一步,顧遠立馬退後三米遠,「不說我就走了。」
鄭沛兒面上笑容差點沒維持住,死掐著手心,才沒讓自己罵出聲,「顧村長,聽說你相公在城裡找了夫子,我哥哥曾經可是名師教導過的人,能否請你引薦…………」
「不能。」顧遠轉身就走,鄭沛兒在後面根本追不上。
等人走了,那邊鄭沛兒口中的哥哥才冒了出來,「這臭鄉下人,絲毫沒有規矩可言!」
鄭沛兒擔憂道:「大哥,不然就算了吧,咱們不考……」
啪!
鄭沛兒臉上挨了一巴掌,鄭束禮惡狠狠道:「不考難不成在這裡一輩子!果然是婦人之仁,見識短淺,不堪大用。」
鄭沛兒連嘴都不敢還,流著眼淚小跑去追前面的鄭束禮。
其實不止他們一家有人準備參加院試打算,其他幾家多多少少也有,不過都跟他們一樣在操心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