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心底更小的一個角落裡,他竟希望那一天能來得更晚一些。
「咔嚓——」
房間門從外推開,雄蟲回來了。
卡洛斯手裡端著一盤吃食,還拎了一瓶不知名的酒。
「我去的有點晚了,在餐廳只找到這些,將就一下?」
雄蟲說著說著,將托盤放在了他面前。
兩塊麵包,幾顆果子,一些蔬菜。
不多,但確實是他這幾天來吃得最像樣的食物,澤蘭推測卡洛斯應是用了他雄蟲的身份,才拿到了這麼好的餐食。
「謝謝,這已經很好了。」
澤蘭安靜地坐著,刻入骨子裡的禮儀讓一直等到卡洛斯開動,他才慢慢拿起麵包。
飢腸轆轆了幾天,澤蘭一直在趕路,晚上也要時刻關注雄蟲的安危,他急需食物補充能量。
澤蘭輕輕抿了口酒,便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這酒看著挺奇怪,但喝起來居然不錯?」坐在他對面的雄蟲喝完酒後也發出了感想。
澤蘭抬頭一看,卻發現雄蟲拿的是他喝過的酒杯。
雄蟲的嘴唇輕輕覆在玻璃杯上,深紅色酒液就像是游離在一層冰層之上,漸漸染紅了雄蟲的嘴唇。
澤蘭看了一眼,便又陷入沉默。
一小杯酒,按理說不足以讓他醉。
入了夜,雄蟲沒能坳過他,他們一蟲睡沙發,一蟲睡床。
澤蘭蜷縮在沙發上,入目便是灰撲撲的天花板。
他確實太累了,困意比他想像中來得還要快,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起來。
澤蘭的酒量其實並不差,今晚也只淺嘗了一小杯,可他的頭卻出奇得眩暈。
不知過了多久。
黑。
眼前是一片的黑。
澤蘭伸出手似乎什麼都摸不到,他想要發聲,卻什麼都沒辦法發出。
世界都仿佛天旋地轉。
他似乎回到了甜蜜之家的牢房,又好像回到了船艙,最後世界定格在了一片昏暗的沙地上。
他只感覺一股燥熱感逐漸向著四肢蔓延,呼出的氣息都變得灼燒起來,連意識都快要化作一攤爛泥。
這個狀態很不對勁。
澤蘭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一陣摸索,手邊漸漸出現了一片溫熱的觸感。
等他終於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之時,他意識到,他似乎正坐在雄蟲身上。
第42章 發情期
肌膚所觸皆是一片溫熱。
澤蘭的身體似乎有一團岩漿在燃燒著, 吞噬著他的理智,也吞噬著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