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防備,雌蟲幾乎是以兇狠的力道貼了上來。
澤蘭的唇是柔軟的,明明跟個冰雕一樣,連體溫都不算高,可那唇卻如花瓣一樣柔軟。
阿米多花輕飄飄地落下,分明是再輕不過的花瓣,卻仿佛炸響在卡洛斯耳邊。
澤蘭吻上來的時候,是睜著眼睛的,他注視著卡洛斯,就和剛才一樣,眼眸里平靜無波,卻只盛著眼前唯一的蟲。
他本想在第一時間就推開雌蟲,可透過澤蘭的眸子,卡洛斯又感受到了熟悉的悲傷。
就好像澤蘭早就決定了要這麼幹。
雌蟲現在只是貼上來,但並未做什麼,卡洛斯也沒閉眼,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眼裡除了藍色的花瓣便是對方,整個世界在此刻都似乎安靜了下來。
他驚得徹底沒了動作。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不論是人還是蟲,卡洛斯還是頭一次被這麼強吻。
相處這麼多天,他也完全沒想到雌蟲還會有如此「霸王硬上弓」的時候。
澤蘭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總不能是真的情難自控!澤蘭從來都不是那種蟲……
「澤蘭,你先松……」開。
趁著呼吸的間隙,卡洛斯死死地抵住澤蘭的肩膀,想將一時衝動的雌蟲給推開。
誰料雌蟲也有了下一步動作,澤蘭原本僅輕輕貼合的唇竟啃咬了上來,仔細地淹沒著他的唇瓣。雌蟲的牙齒並不像他蟲化後的鎧甲那樣鋒利,平滑圓潤,不會有太多痛感,可是那酥麻的感覺未免也太過怪異。
卡洛斯試圖靠蠻力讓蟲滾下去,但在一名軍雌,哪怕是受傷的軍雌面前,這顯然不可能辦到。
澤蘭見卡洛斯仍然緊閉著唇,也並不焦急,只是力道由輕輕地研磨加大力道,重重地咬住了卡洛斯下唇。
血瞬間滲了出來。
「唔!」在疼痛作用下,卡洛斯唇齒微張。
澤蘭也趁著這個機會,長驅直入,成功撬開卡洛斯的齒關。唇齒間是濕潤的,不知是誰染濕了誰,唇舌黏糊糊地貼在一起,發出黏膩的聲響。哪怕有一方躲避,另一方總能追上,仿佛正上演著一場追逐戰。
不知是什麼時候,卡洛斯已經閉上了眼,他憑著理智推著雌蟲,但斷了線的大腦卻讓他們的唇舌難以分開。
在他完全迷茫之際,雌蟲的舌尖也宛若靈巧的蛇,他的口中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澤蘭將什麼東西渡給了他……
冷冷的,質地卻堅硬如寶石,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這種東西。
就像是……他曾在藍蛛那裡見過的晶體。
卡洛斯欲用舌尖抵回去,可他還沒來得及動作,那顆晶體就像是遇了熱的冰塊一般,徹徹底底融化得無影無蹤。
「澤蘭,你想幹什麼!」
這一次,他總算推開了雌蟲,順帶還咬破了雌蟲的舌頭。在兩蟲嘴唇分開之時,甚至還拉出一條曖昧的銀絲。
「正如你所見。」澤蘭擦掉唇角的血,再次平靜地看著卡洛斯,就像一個什麼都沒幹的無辜者,但嘴邊和指腹上還帶著明晃晃的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