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沒有帶給澤蘭足夠的安全感。
卡洛斯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名跨越時空次元的旅人。
他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
半年前……他本以為哪怕沒有他在,澤蘭也會很快從悲傷中清醒過來,然後過上更好的生活。
他以為「短暫地離開」只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就跟出門遛彎吃飯一樣,澤蘭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可事實就這麼擺在眼前。
不論是半年前,還是現在他,全都是「他以為」。
他的自以為是,早在無形之中化為利劍,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全都扎進了雌蟲的身體裡。
澤蘭總是用冰冷的面容來遮掩自己,可在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屏障之後,在那鋒利的翅翼之後,雌蟲已經遍體鱗傷。
他居然現在才察覺到這些……
「澤蘭,你現在聽好了,不論你長成什麼樣子,我都是你的雄主。」
「我還是保留我之前說過的話。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不必考慮後果。」
「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離!開!」
卡洛斯一連串話如炮彈一般,瞬間脫口而出,但是他說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咬字清楚而又鄭重。
「嗯,我相信你,雄主。」
雌蟲眨了眨眼睛,一張臉古井無波,似乎對他的回答沒有任何意外。
很好,跟之前的狀況如出一轍,還是沒聽進去。
「澤蘭,我知道我說再多都只是嘴上功夫。」
卡洛斯揉過最後一抹藥膏,乾脆兩隻手捏住雌蟲的臉頰,以「暴力手段」將澤蘭的整個頭掰了過來。
「閉眼。」
雌蟲有些不明就裡,但還是乖乖閉上了眼。
卡洛斯一把按住雌蟲的脖頸,還特意避開了澤蘭上過藥的位置,然後將唇貼了上去。
一個吻落在了澤蘭眼睛上,溫柔但又滾燙。
「那就不要聽,用眼睛看。」
我會用行動向你證明。
*
卡洛斯本以為澤蘭會跟往常一樣,一言不合就把他撲倒,結果雌蟲卻跟忍耐著什麼似的,一股腦地衝進了衣帽間。
經過安撫後,澤蘭的黑化值已經降了一些,從89%降到了85%。
要將黑化值條全部清零,他還有很長一條路要走。
不過一旦想通,降低黑化值倒變成了他眾多奇葩任務中最簡單的一個。
既然決定了要和澤蘭一直走下去,他便會一直陪著澤蘭,他有足夠多的耐心與信心去重建雌蟲的安全感。
只是……澤蘭怎麼進衣帽間搗鼓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