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沈如海勉力撐住身子,「那是我孫子,梁喑,我今天有求於你,可你也不能太欺人太甚了,就是你爺爺也不能這麼盛氣凌人。」
梁喑淡淡笑了聲:「是麼?那你要孫子還是要注資,只要您提一句要沈棲,我即刻把他還給你,但你選注資……」
「從今天開始,沈棲樂意回家就回,不樂意我煩請各位不要打擾他,當然,如果從這兒帶一丁點傷回家,我讓你沈家照十倍還,還有。」
梁喑走到沈如海面前,一字一頓道:「注資的事不會作廢,這是我給沈棲的聘禮,但您最好祈禱沈家可以活得足夠久,能順利等到這筆錢。」
葉婉寧突然尖叫:「爸,你怎麼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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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喑走了沒多久沈棲就醒了。
他的房間沒空調,燥熱得厲害。
皮膚饑渴症又發作了,他昏昏沉沉爬起來撓胳膊,經過上次梁喑的鎮壓之後他體內像是被人崛開了一口井,噴發的勢頭讓他無法抵抗。
癢、熱,想要抱……
「……」
沈棲蜷縮在床上,難受地眼睛都紅了,他用雙手環抱住自己,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躁動的血管一跳一跳,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塞進溫度極高的爐子裡焚燒成一吹就散的灰燼,又像是將他的血管一根根抽出來,吊在萬米高的懸崖峭壁。
風吹日曬,暴雨澆注。
沈棲咬著牙根輕輕喘息,忍耐著強烈的燥悶。
床上放著梁喑的西裝,深色的布料就安安靜靜躺在那兒,催使著他尋找衣服的主人,找他來擁抱撫慰自己。
沈棲看了一眼,喉嚨發乾地吞咽,很快地收回視線。
不行。
沈棲克制著將自己窩成一團,汗漬很快將他的頭髮和衣服都汗濕了,濕濘濘地黏在額角、背後,帶來更加強烈的焦灼。
骨縫裡的癢意如同生了根的雜草,迎風往外不斷攀爬生長,緊緊纏繞著他的理智,支配他的胳膊去撈梁喑的西裝。
不行,不能是梁喑。
不要。
他不能依賴梁喑……
沈棲死死咬著牙,白皙細瘦的小腿一蹬,把梁喑的西裝踢到了地上,用盡了全部的理智抵抗這股無法言明的蠱惑。
「沈棲?」
沈棲不斷嗡鳴的世界清明了一秒,一股冰涼的山泉被捏著骨節兒灌進去,讓他整個人都抑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梁喑抱了滿懷的潮濕溫熱,指尖撥開沈棲汗濕的頭髮,「做噩夢了?」
沈棲掙扎了一下,又被人強行按在懷裡揉了揉細瘦嶙峋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