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腳步一頓,回過頭匆忙應:「知道了。」
「還有。」梁喑看他兔子似的落荒逃跑,慢條斯理補了一句:「禮服在你衣櫃裡,婚禮要穿的那套,自己先試試。」
沈棲:「…………」
門啪地一聲關上。
梁喑看他逃得比兔子還快,低下頭莞爾輕笑。
「笑什麼呢。」應承抬抬下巴朝他努嘴,「哎,真喜歡啊?」
梁喑端起茶杯喝了口微涼的茶,淡淡道:「喜歡什麼。」
「別裝傻,我這小師傅漂亮吧,我就說你不能不動心,怎麼樣?進行到哪一步了?」應承沖他眨眨眼,自來熟地叫何阿姨給他一副碗筷。
梁喑玩著白玉茶杯,勾著眼尾漫不經心道:「什麼哪一步,說過了他才十八歲,情竅都沒開,我能怎麼著。」
「情竅沒開,你給他開了不就是了,你們合法夫妻又不是逼良為娼。」應承咔吧咔吧嚼清甜的水藕尖,抽空覷了一眼。
「怎麼,你要搞純愛啊?」應承上下打量兩眼,覺得這老東西不像個要從牽手、擁抱、接吻一步一步搞到洞房的紳士。
梁喑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桌面,輕笑:「不急,讓他慢慢長大。」
「嘖,下不去手?」
「不是下不去手,是沒意思。」
梁喑真要是想,現在就能擰開房門把沈棲按在床上,無論情竅有多緊實都能給他硬生生弄開了,讓他在自己手上強行綻放。
可那終究還是太早了。
那樣的話,他估計要哭。
他有足夠的時間,等待這隻很小很青澀的果子慢慢生長。
由他親手領著一步一步染上代表成熟的顏色,長得汁水豐沛芬芳四溢,稍稍用力就會流出甜蜜而誘人的果漿。
第17章 嗷嗷棲棲(七)
沈棲上樓把自己直接埋進鬆軟的被子。
何阿姨換了新的床單,有很淡的洗衣粉氣味。
房間裡恆溫舒適,新換的一小盆虎頭茉莉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香味。
床角放著他收拾好的紙箱,沈棲赤著腳踩在地毯上,盤腿坐著把干牛皮翻出來一一放在地毯上,又把顏料和刻刀找出來。
這個月月底有一場演出,他得加緊雕刻。
房間裡沒有合適的桌子,沈棲思忖著要和梁喑商量能不能去書房或者請他給房間裡添一張桌子,又怕太麻煩。
他現在寄人籬下,不能提太多要求。
什麼時候才能離婚呢,沈棲有些惆悵地想。
頭髮垂落眼尾,沈棲隨手撥了下,看到被自己抓出幾條紅痕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