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你……」
少年身上穿著單薄的白襯衣,下擺咬在嘴裡,露出白皙纖軟的小腹。
兩條長腿曲起,兩隻手正往纖細筆直的小腿上套一條軟薄幾乎透著光的白色長絲襪,腳尖已經套進去,指尖正貼著小腿把布料往上卷。
梁喑喉嚨動了動。
室內燈光重新換過,不刺眼的暖黃色,能把家具照出很溫柔的暖色調,包括人。
沈棲皮膚很白,比普通人都白,被暖光一照,白瓷一樣膩人。
他大概沒想到有不速之客,咬著襯衫的嘴唇微微張開,但襯衫沒有立刻垂落,而是以極緩慢的,連空氣都成阻礙那樣緩緩下落。
梁喑酒後,視線不清明,只隱約看到那雙異瞳里的驚慌,嘴唇好像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像一隻被掐住了漂亮脖頸的小天鵝。
他一條腿套著曖昧的絲襪,另一條腿微曲,和絲襪差不多白。
兩人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視線無聲相交。
梁喑單手撐著門,另一手拎著牛奶,而沈棲愣愣地坐在床上實在太乖了,尤其倉皇閃躲的眼神,實在太像一隻兔子,讓人很想抓住了。
關起來,精心餵養。
沈棲愣了足足十幾秒,才想起扯過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梁喑的眼神太沉了,像聚了一團並未燃燒但更可怕的溫度,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讓他打心底害怕。
「梁、梁先生。」
梁喑呼吸又沉一分,這聲梁先生實在叫得人發疼。
梁喑骨子裡的劣性蓬勃生長,靠在門邊朝他微抬下頜,慢條斯理詢問:「在穿什麼?需要幫忙麼?」
沈棲陡然縮了下,感覺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被子直接捏到了他的小腿。
他莫名有一種,梁喑已經走進來了,用那隻修長的手點在他的小腿上,幫著他一點一點卷上絲襪的布料,到達大腿。
像他幫自己穿襯衫夾那樣。
「您有、有事嗎?」沈棲勉強找回聲音,警惕又膽怯地望著他。
梁喑站直身子,勾開幾乎讓他窒息的領帶,「何阿姨說你晚上吃得少,怕你半夜餓了胃疼,讓我帶杯牛奶上來給你,我方便進去麼?或者你自己過來拿。」
梁喑嗓音微啞,說這句話的時候條理清晰沒打磕絆,除開沖天的酒氣之外,不太像一個醉酒的人。
沈棲盯了他一會,感覺梁喑看上去確實沒有想要突然撕掉西裝,化身野獸撲過來撕咬他的架勢,遲疑了一會,小聲說:「您進來。」
這句話落在梁喑耳里像異樣的邀請,那麼無辜,那麼單純不設防。
梁喑輕吸了口氣,喉結被規整的襯衫領口磨得有點不適。
他走進來的腳步聲比以往沉,沈棲兩隻眼睛水洗過一樣乾淨,盯著他的樣子充滿戒備,像小動物。
梁喑本想把牛奶放桌上,但擱下的一瞬間改了主意,微微俯身塞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