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個新婚的小妻子,明明什麼都不會,卻又要固執地為丈夫服務。
「亂了就不系了。」
梁喑也聽見了假山石後頭的腳步聲,心下也一動,帶著他的手勾掉領帶,另一隻手捏著他的後頸往自己一壓,一同握著領帶的左手抬高,做了一個極似接吻的錯位。
其實梁喑本沒打算這麼做。
他在梁家的權利與是否夫妻恩愛無關,碰碰沈棲最多能滿足他的虛榮心與想要這小孩兒的貪慾。
他完全沒料到以沈棲害羞的性子,能主動給他理領帶。
親密的動作,乖順臣服的眼神,要人命的表情。
「哎喲,我說你們去哪兒了,原來是躲這兒說悄悄話呢,到底是小夫妻,分開一會兒都難過。」
「三嬸。」沈棲怔了怔,怎、怎麼不是林裕安?!
「哎呀別害羞,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他平時讓我慣壞了,少給我做這些,讓三嬸見笑了。」梁喑得體淡笑,把領帶交給沈棲,等三嬸走了,才在他額頭上敲了敲,「不是自己主動的麼,傻了?」
沈棲張了張口:「我……我不是……」
他是為了做給林裕安看的。
他想讓林裕安覺得自己很愛梁喑,無論他和梁喑有什麼愁什麼怨,要報仇自己去,不要再來煩自己。
不是要讓梁喑覺得自己很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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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就在院子裡辦,燈籠與白熾燈交映如白晝。
主家幾個長輩在一桌,旁支女眷們分別落座,老爺子先致了辭,洋洋灑灑幾句酸腐儒雅的客套話。
沈棲視線一偏,正好和不遠處的林裕安相碰。
他抬起杯子,遙遙朝自己晃了晃,意有所指地一笑。
沈棲倏地收回視線。
「老爺子!這話怎麼說呢!維維就算做錯事也不能下這樣的重手呀!梁喑這是要維維的命嗎?」
二嬸扶著梁維生,哭著來找老爺子告狀,顯然是剛知道他被梁喑踹得那一腳,但又不敢找他本人,只好找老爺子來施壓。
梁喑眼皮未掀。
老爺子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重重咳了一聲:「先吃飯,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這會兒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二嬸當即熄火,扶著兒子淌眼抹淚落了座。
沈棲看向身旁的「兇手」梁喑,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懷疑二嬸要是再哭下去,他會再給梁維生一腳。
「梁先生,他是二叔家的獨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