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行從梁喑扣腕錶的手指上收回視線,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時刻覬覦梁喑的痴漢,明明知道這個人危險、不好招惹,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
他像一個癮君子,明知道那樣東西的威懾,卻還是要去期盼、去渴求。
「我今晚有個應酬,九點鐘左右會結束,在平大附近。」
沈棲有點茫然,不太明白梁喑為什麼和他講自己的行程,想到昨晚被餵了小半個小時的那頓飯,斟酌道:「那……梁先生晚上能不能順便接我,我儘量九點之前結束。」
梁喑壓下唇角的弧度,淡淡掃他一眼:「接你做什麼?孩子長大了喜歡在外頭吃飯,吃不慣家裡的飯也很正常,我總不能要求你不交朋友。」
「您明知道我沒有吃。」
梁喑:「以後也不許跟那個姓林的一起吃飯。」
「我本來就不會和他一起吃飯。」沈棲說完,看他襯衫袖口有一截卡在腕錶邊緣,遲疑了一會,說:「梁先生,您手伸出來。」
梁喑把手遞給他,「怎麼?」
沈棲深吸了口氣,雙手握住梁喑的手,忍住了滿足的喘息讓裝得自己像個為丈夫服務的正人君子,努力把語氣放得很平靜,「您的袖扣卡在表邊上了,我幫您弄開。」
梁喑垂眸看了眼,一甩手就能掃開的扣子,這小孩兒垂著眼弄得認認真真,漆黑的睫毛斂下來,玉潤白皙的脖頸,嫩豆腐似的惹人去嘗。
柔嫩的指尖托住他的手掌,溫熱細嫩,很容易讓人想到他握住別的東西的樣子。
估計會發抖,還會說不要,如果被人強行帶著恐怕又要用那個濕漉漉要哭不哭的眼神去勾人,梁喑想,他越是這樣擺出柔弱姿態,越是想讓人搞破壞。
梁喑強壓住自己的遐思,輕咳了一聲,抽回手說:「行了,我去公司了,賺錢養家,免得有些小太太總要嫌我在家裡閒著。」
「那、那您談公事的地方遠嗎?我小組會開完去接您好不好?」沈棲又拽住他的手,這次沒等梁喑反應他自己就收回去了,「我今晚想回家吃飯,您要回家吃飯嗎?」
梁喑覺得他太會撒嬌了,這點必須要改一改。
「嗯,我讓紅蕊把地址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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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雙方的股權交接流程正式開始。
當時贈送時登記的是沈正陽的名字,5%不算多又是內部轉讓,手續要簡單許多。
梁喑公司養著專業的法律團隊,這些瑣事也不需要他花心思過問,只要在轉讓協議上簽字蓋章,不出半個月,他就能拿到林氏的掌控權。
「林裕安那邊有什麼動靜?」
紅蕊說:「沒看有什麼動靜,大概是知道事已至此認命了,他本來就是鳩占鵲巢,這麼多年也便宜他了。」
梁喑覺得不大可能,按照林裕安的性子不弄到魚死網破是不可能罷手的,「去查查沈棲跟林封的關係,林裕安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