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伸手掐住他的腰,把他放到辦公桌上坐著,讓他視線和自己齊平,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骨子裡是掠奪,一貫信奉搶走別人最在乎的東西以作報復,而沈棲和他不一樣,他沒有這樣的侵略性和報復心。
他真要是喜歡這些東西就不會嫁給自己,也不會到現在都不跟他主動要一星半點兒的好處。
他的小先生,確實應該站在一塵不染的實驗室里做他清高的工程師,不應該被金錢權力浸染。
「不要就不要,發這麼大脾氣,這些股權怎麼你了?」
沈棲這才記起發了一通火,居然沒顧得上怕他,也許是知道了無論如何梁喑也不會跟他動手,也許是真的氣極了。
梁喑揉著他通紅的眼尾,放低聲音說:「不打算理我了?」
沈棲撥開他的手,悶聲說:「我不要那些不屬於我的錢,是我不識好歹……」
沈棲聲音哽咽,越說越委屈,「可你老是只管自己的想法,從來不聽我說話,上次私章你不問我就掐我,林叔的事你不告訴我也不許我問,這次你又不許我拒絕。」
梁喑讓他說愣了,沒想到他竟這麼多委屈,也沒想到自己認為的好竟給了他困擾。
無奈道:「但有些事不讓你知道是為你好,怕你傷心難過。」
「你不能什麼都不讓我知道,什麼都幫我處理好,我沒您想得那麼沒用,就是乘黃,你也要告訴它你在想什麼吧。」沈棲亂七八糟說完一通,沮喪的眨了眨眼,「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只是……」
「我知道。」梁喑揉揉他眼尾,說:「你在教我怎麼追你。」
沈棲愕然:「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拿乘黃類比什麼,你和它能一樣麼?」梁喑拇指下移,落在他唇上,「你也是小狗?嗯?」
沈棲動動嘴唇,恰好含住他的指尖,愣了一下隨即別開頭。
「問你呢,哪來的小凶狗,進門就朝我發脾氣,慣的你。」
沈棲:「我不是小狗。」
梁喑咳嗽幾聲,沈棲這才發現他眼睛赤紅一臉病態,「是不是發燒了?」
「嗯,有一點。」
沈棲:「……對不起。」
「道歉做什麼。」
沈棲:「您生病了,我還跟您吵架。」
「現在知道對不起我了?進門就撒潑,打算拿什麼給我賠禮?親我一口可不夠。」
沈棲跳下桌子,找了體溫計回來一量直逼四十度,當場就把眼瞪大了。
梁喑沒辦法,只好說:「行,去醫院。」
進了醫院一檢查,不僅發燒還有輕微的肺部感染,估計是已經燒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