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蕊在車裡聽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循聲看過去,沒多久就看梁喑走近了,拉開車門進來。
「您把人怎麼樣了?」
「死不了。」
紅蕊看他一臉陰沉,小聲說:「怎麼樣?沒問出來嗎?您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梁喑擰眉,煩躁地罵了句:「全他媽是煙味。」
紅蕊愣了愣,有點沒反應過來。
梁喑把大衣扔在一邊,說:「沈棲嬌氣,不喜歡煙味。」
紅蕊這才記起已經很久沒見過他碰煙了,這次加班壓力這麼大也沒看他抽過。
「……」紅蕊心說,您還能再慣著他一點,底線都快被刨完了。
「那您問出是誰指使了嗎?」
「楚文原。」
「怎麼是他?」紅蕊說完就明白了,這是新仇舊恨。
楚家本是做實業起家,這幾年梁氏轉型對實業也有擠壓,再加上前段時間楚讓因為冒犯了沈棲被梁喑當街教訓,險些踹斷了他家的香火。
楚文原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實名舉報這種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會毀掉一個企業,往小了說不死也得脫層皮。
楚文原未必要讓梁氏死,他也知道不可能會一舉擊潰,但能給梁喑個教訓也算報了仇。
「爸,真有你的,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楚讓看著新聞,大喇喇半靠在沙發上笑,「他敢打我,還敢當面罵你,他算什麼東西!」
楚文原得意:「跟我斗,他還嫩點兒。」
「水軍真是好用,隨隨便便買一點新聞就自動有人跟風罵梁喑了,只可惜平大居然給他作保拿出了檢測報告。」楚讓算是出了口悶氣,可惜不能跟人分享有點鬱悶:「爸,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楚文原也沒想到陳克己跟徐令知能為梁喑出力,壞了他的計劃。
「先這樣吧,這次實名舉報是正好找到個合適的病人才能打梁喑一個措手不及,再動手恐怕會讓他發現端倪,現在收手,別讓他查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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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棲睡到七點多醒了,病房裡黑漆漆的沒有一點聲音。
他還未徹底清醒就先被一瞬間的慌亂的擊中,不安地叫了聲:「梁先生?」
病房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慌亂不受控制地彌散開,蔓延到還不清醒的大腦里。
「梁先生?」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沈棲一個激靈,清醒了。
手搭在額頭上低低的喘了口氣,他半睡半醒時,梁喑好像說過要去公司的。
這幾天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他,突然不在有點不習慣。
沈棲摸起手機看了時間,思忖著要不要給他發個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又覺得太煩人而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