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若有所思地盯著沈棲,他大哥已經被抓了,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當年的贖金他沒拿得到一毛錢,還受了重傷,躲躲藏藏這麼多年他每一天都想活剮了沈棲和那個踹傷他的男人。
他不報這個仇,絕對不能咽下這口氣。
「補償?」男人仿佛被扎了一下,抬腳朝著沈棲的肚子狠狠踩了一腳,「你還敢跟我提補償?都是因為你的司機我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棲蜷縮著抽氣,不敢置信地睜了睜眼,「你認識程術?」
「我認識他?哈哈哈哈……」男人收回腳,把手放在了皮帶上一邊解一邊兇狠地瞪著沈棲。
「你說我認不認識他?當年你耍花樣逃出去讓他來救你妹妹,差點把我哥活生生打死,要不是我跑得快……」
他沒有讓人來救……不對。
沈棲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畫面來,當時抱著他的那個男人聽他說還有妹妹,隨口吩咐了一句「去找找」。
那個人是程術?
那……救他的人是梁喑?
沈棲腦袋裡的弦「嗡」地一聲繃斷了,他聽見的那個模糊的聲音是「梁先生」。
他一直想見的人是梁喑,是他!
男人解開皮帶,脫掉褲子走向沈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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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喑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十一個小時,落地時他打開手機,無數電話簡訊瞬間塞滿了他的通知欄。
其中一個是個視頻。
他點開一看,血氣一瞬間衝上腦門。
沈棲躺在地上幾乎看不出生氣,臉色慘白中泛著青,手腕上全是乾涸的血跡。
男人的聲音經過變聲處理,不男不女十分刺耳:「看來你真的很想給他收屍啊,那我滿足你,你想先收到他哪個部位啊?」
梁喑手背青筋幾乎爆裂,直接撥了回去,一遍一遍地提醒關機。
陳亦洲電話正好進來,「你總算落地了。」
梁喑說:「我收到了一個視頻,沈棲受了傷。」
他膽子那么小,連乘黃都會害怕,還那麼怕疼。
這十幾個小時,他怎麼熬得過來。
陳亦洲聽他極沉的嗓音,也嚇了一跳,「綁匪發來的?」
梁喑:「你查到什麼了。」
「工作室門口是出現過一個橘色衣服的人,但他明顯是知道那裡的監控分布的,沒有一次拍到正臉。水禾居附近的監控也只有一個背影還有一個沒上牌的車,事情發生的很快,我懷疑對方帶了電擊器之類的東西。那地方靠近郊區,監控覆蓋力度遠遠不夠,憑這一點沒法追蹤,而且對方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應該不是第一次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