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不在的時候,岑嫵偷窺欲泛濫,把這屋裡所有的東西都翻遍了。
周老太太的抽屜里除了她的針線簍,還有周家人的照片。周聞的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跟周聞拍的合照在影集裡有好幾張,周聞最煩別人看到他那對父母。
「我沒動, 江韻借給我的裙子上扣子掉了,我得縫回去,不然她會找我麻煩,所以我才打開抽屜找針。」岑嫵對上男人燃火的眸,有些義正言辭的解釋。
「你找針怎麼就翻到老太太的刺繡了?」
周聞不願意被一個小姑娘壓住氣場, 揚高聲音問, 俊臉染上一層薄淡的慍色。
他忽然把手裡的湯勺使勁摔回碗裡, 不想繼續喝了。綠豆排骨湯清火排毒,周聞現在喝了, 火反而特別大。
「我沒偷看過這屋裡任何東西,我不知道你的任何秘密。」岑嫵吃完了,放下碗筷,招呼他,「你吃完去看店吧,我去洗碗就行了。」
她想周聞肯定在緊張這個,被岑嫵發現他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其實是個自負的驕傲的人,不想被人發現他的弱點還有不堪。
「……」
周聞忽然有一種明明只跟女生認識了短短時間,但是二人的相處模式卻如同是在一起生活了八年或者十年一樣的互補。
他都沖她發火了,岑嫵還能面不改色的吃完一碗飯,招呼他快些吃完去看酒吧,然後她好去洗碗。
而且他也沒叫她洗碗。
只有結婚的夫妻才能這麼不驚不乍的在一起吃飯跟做事。
這頓本來是像投餵病貓的愛心飯,卻吃出了很耐周聞尋思的深刻意味。
忽地,周聞的手機又響了,這一次,他沒摁靜音,因為他看見是療養院打來的電話,他們催他去給周老太太交醫藥費。
「行,知道了,我明天就來。」掛掉電話,他埋頭扒飯,吃了第二碗,岑嫵在一旁靜靜等他吃完,收拾餐桌去洗碗。
岑嫵洗完碗,從廚房走出來。
周聞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黑體加水洗藍牛仔褲,檸檬黃的系帶帆布鞋,一身的清爽銳利,不像個酒吧老闆,真的像個念了好專業的頂級大學校草。
他要趕著出去酒吧看店,手裡拿著摩托機車的鑰匙。
臨出門,他把岑嫵的欠債筆記本遞給岑嫵,漫不經意的道:「在上面寫,今天岑嫵欠周聞一頓晚餐。」
「……」岑嫵訝異的看向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幼稚。她吃他一頓飯,他也要她親筆記帳。
「怎麼,真當自己是大小姐啊,在我這兒騙吃騙喝,還要我親自伺候你。」周聞故意懟岑嫵。其實他只是在變相的發泄適才在飯桌上為岑嫵置的氣。
岑嫵看起來乖,其實心裡野得把他這樣危險的男人都不放在眼裡。
岑嫵適才有板有眼的告訴他,她沒故意翻這屋子,因為她不在乎他的秘密,也就是說,岑嫵對他一點都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