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嫵立刻下車去,把上了年紀的鐘伯護到身後,讓債主息事寧人,說她會還錢。
債主們要了許久的債都要不到,早就變得窮凶極惡,根本不信岑嫵的話,問岑嫵是誰。
岑嫵回答:「不用管我是誰,總之,去找我的助理做登記,只要拿出能實際證明欠款的有效票據,你們的錢我一分錢都不會少你們的。」
第一個照著做的債主馬上收到了手機銀行轉帳,於是剩下的都蜂擁而至的把許淳漾包圍了做登記,深怕晚一分鐘拿到錢。
岑嫵這才有空檔陪鍾伯去茶鋪後方的雅室說話。
「二小姐,你一年前都沒管這些事。現在為什麼要回來管?」在岑嫵剛來港城生活的時候,鍾伯的確是想岑嫵繼承岑家的茶業生意。
但是誰曾想,岑勁銘已經把這門生意虧空了這麼多。
紙終於包不住火,現在,鍾伯想岑嫵站得遠遠的,千萬不要被岑家的這些事影響她以後的人生。
岑嫵也不過是一個剛從大學畢業的弱女子,才二十三歲,她怎麼可能承擔得了這麼大的重擔。
而且,岑嫵從小到大,岑家都沒管過她的長大。岑嫵現在根本沒理由幫他們。
「鍾伯,你被人為難,我怎麼可能不管?」岑嫵給老者倒了一杯茶水,喚他喝口茶潤潤嗓,「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你的錢也是辛苦掙的。為什麼要拿出來?萬一打水漂怎麼辦?」鍾伯嘆氣。他知道岑嫵這一年在國外過得也不容易。
「打不了水漂的,放心,我會打算盤。」岑嫵安慰鍾伯。
「唉……」鍾伯還是長長的嘆氣,「我早知道岑家暗地裡是這副模樣,我那時候就不會答應你父親,去安排你來港城生活了。其實他們就是接你回來害你的。」
「沒關係,我也不是為了他們而來的。你先喝口茶,茶鋪的事你慢慢的告訴我,不要著急,我們會想到辦法的。」岑嫵並不怨天尤人,她早就接受了現實。
「唉。」鍾伯無奈,他也知道,現在岑家早就沒有能靠的人,除了這位根本沒吃岑家飯長大的二小姐。
*
把三浦澳茶鋪的麻煩事處理完,岑嫵在倫敦好不容易辛苦賺的積蓄已經去掉了四分之一,之後還有很多債主要應付。
鍾伯說,因為拖欠貨款太多,現在岑家的茶葉倉庫里已經基本沒有存貨,下個季度要上市的新茶還沒著落。
舊供貨商聽說這些欠款的事,都不打算繼續給岑家供貨。
最快到冬天,岑家就會無茶可賣。
岑嫵憂心忡忡的回到淺水灣的公寓。
蔣嫂伺候她吃完晚飯,暮色漸起。岑嫵準備趕著去畫幾幅畫,拿出去賣,湊一點錢是一點。
剛在油畫紙上起筆,司淮給她打電話,恭敬的通知她:「周太太,聞少今晚在俚島別墅過夜,邀請你過去陪他。」
岑嫵不太明白,「怎麼會想到要叫我過去?」
司淮說:「他這幾日去挪威談公事,回港很累,司機把他接到俚島,他就不想再走了。」
岑嫵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