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海潮聲在高樓之外此起彼伏的響起,愈發顯出夜的寧靜。
周聞獨自驅車回來,見到大平層的公寓裡燈光開得稀少。
岑嫵人在畫室里,已經洗完澡,很奇怪的沒有穿她的睡裙,反而撿了一件他的寬鬆款男式白襯衫穿。
她坐在原木高腳凳上,背影纖細清麗,正對著支起的畫板畫畫,肩頭披散半濕的烏濃長發,一雙玉白的腿懸空吊著,瑩瑩泛光。
臉上早就卸完了妝,純素顏的臉孔因為剛出浴室,還留著兩團洗熱水澡時熏出的潮紅,聽到腳步聲響,回頭看周聞一眼。
她很意外怎麼周聞來了,他這幾天都習慣住在俚島。
女生那雙含情的長眸浮動,眼底有欲說還羞般的水光閃爍。
周聞的喉頭立刻為那雙純情眼染上濃厚的乾燥感。
自從她去岑家的茶業公司做總經理,岑嫵已經很少如此輕鬆的拾起她的藝術天分,沉浸於自己的喜好之中。
今晚,她在公寓裡開了很少的燈,一個人專注的畫油畫。
周聞知道岑嫵是不開心了。
許純漾把今日岑嫵外出的行程都告訴了周聞。
踱步來到女生身後,周聞瞧見她的畫,居然畫的是在一座綠水青山的山道上,男人面孔英俊蠱惑,身姿優雅迷人的站在一輛改裝跑車邊低頭抽菸的痞肆模樣。
那是曾經流落在街頭混社會的,最恣肆狂妄的周聞。
不得不說,周太太很有藝術天分,把畫畫得很好,用調跟線條都不太刻意,然而就是能把男人身上的慵懶跟尖銳各顯露一半的勾勒到淋漓盡致。
「偷偷畫我要收費的。」周聞從高腳凳上抱岑嫵下來,訓她道,「穿這麼少在畫室畫我,是想幹什麼?嗯?周太太。」
他勾著壞的揚起尾聲逗她,「該不會是想畫到一半自己對自己做?」
岑嫵難為情的立刻糾正他,「你別胡說。我就隨便畫畫。」
「什麼叫隨便畫畫?嗯?」周聞壓低嗓音要岑嫵交代。
大半夜的,胸大腰細的女生身上什麼都不穿,只松松垮垮的披掛一件他的白襯衫,領口扣子還不好好扣上。
胸前一道深深凹陷微露。
周聞的黑眸輕易就瞧見半透的布料下隱約顯露的兩點櫻粉色彩。
像小巧的櫻花花瓣,直直落在了他的心上。
讓他想舔,想含,想吸。
可是周太太從小到大的個性都是專攻純情,並且今天還去岑家拜訪了兩位一點都不疼她的長輩,周聞估計她應該沒有這種心情才對。
「抱你去臥室,累了就早點休息。」周聞攔腰抱起岑嫵,動作輕柔的把下巴放在她頭頂磨蹭了兩下,嗓音溫暖到極點的問她,「一直在等我?蔣嬸不在,你一個人在公寓裡呆著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