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陽光灑在繁榮的皇城,像是鍍上了一層華麗的金箔。
一輛繁貴富麗的馬車停在沈府破敗的朱紅高門前。
隨行侍衛翻身下馬,掀起鑲金嵌寶的精美車簾。
馬夫搬來馬鐙,劉公公躬身伸手攙扶帝王下車。
守門的小廝見這陣仗,忙去找管家。
蕭懷廷並未穿著龍袍,可身上散發的天潢貴胄之氣,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他的身份。
尤其他身旁的王公公,管家幾日前剛見過,此刻人忙跪下來叩拜:「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懷廷聲音威嚴:「起來吧。」
「謝主隆恩。」管家起來後,恭敬謙卑的說道:「草民去通知主子,迎接皇上聖駕降臨。」
蕭懷廷抬手示意不必,隨即說道:「沈尚書身體病弱,帶朕前往。」
王公公暗道:皇上這是要親自抓沈子矜個現行,然後好生給他個教訓。
鎮國公的府邸面積不小,帝王行了半盞茶的時間,才到沈子矜的臥室門前。
王公公快步上前,搶先管家推開臥室的門,帝王大步而進。
然後……看到沈子矜躺在床榻上,睡著。
蕭懷廷停在床邊,黑眸犀利審視著床榻上的沈子矜。
他臉色毫無血色,唇瓣幾近透明,若不是看到他身上的被子有呼吸引起的浮動,蕭懷廷要認為人已經死去。
所以人並不是以生病為謊言,不去站朝。
臥室中只有二人,蕭懷廷身為天子也不好把人叫醒,何況人還在生病。
床邊正好有一把椅子,蕭懷廷一撩衣袍,坐在上面,目光一直落在沈子矜的睡顏上。
他需要儘快為他找到可以治療其病症的良醫,為他續命到中秋國宴,治他的罪。
思及於此,蕭懷廷眼中閃過一抹冷酷的殺機,涼薄的唇瓣緩緩翕張:「免死金牌若是能難倒朕,朕便不配坐在這龍椅上。
「嘶……」蕭懷廷眸光驟然縮了下,眼底繼而溢出痛苦之色。
沒料到體內的蠱毒居然此刻犯了。
蕭懷廷脖頸筋脈突起,感受著被如被萬蟻噬骨的折磨,蠱毒疼痛千變萬化,但每一次都是極致的痛苦。
只是幾息的時間,蕭懷廷便被疼出一身冷汗來。
體內蠱毒若是無法找到冥寒體的人克制,就會一次比一次痛苦,最後不治而亡。
蕭懷廷十六歲被人暗害,中了蠱毒,到如今已經十個年頭。
巫醫委婉的表示過,他活不過而立之年就會死去,並且因為蠱毒是至陽之毒,他會死的很難堪,爆體而亡。
這一刻,蕭懷廷被疼的無法支撐身體,上身伏在床榻上,俊顏靠在熟睡中的沈子矜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