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常歡眉宇輕挑:「怎麼,不相信?」
沈子矜搖頭,垂眸看向他手中的扳指:「當時你是用這枚扳指在緊急時刻擊打到大理寺卿的手上,阻止他殺我。」話鋒一轉:「但為何當時我問是誰救得我,你不承認?」
顧常歡帶上幾分幽怨:「你有給我機會嘛!」
聽他這麼一說,沈子矜反應過來,當時他說完話,好像就暈了過去。
「抱歉,我把這事給忘了。」說著,沈子矜起身,拱手向顧常歡來了一個深鞠躬:「多謝隆安侯的救命之恩。」
顧常歡也站起身,並且避開沈子矜對他行的這個大禮:「我可承受不起小矜這一禮,當年我們去參加父親們好友的葬禮,你就是這麼給那逝者行禮的。」
沈子矜直起身來:「隆安侯真會說笑,我這是真誠的感謝禮。」說來,還真跟祭拜死人的禮沒什麼區別。
穿越後,他對在這裡行各種禮節,也是照葫蘆畫瓢,畢竟他家鄉可沒有這個禮那個禮,拜法看似大同小異,細節上又有所不同,他現學現賣,出了紕漏。
聞聽沈子矜的話,顧常歡哭笑不得:「小矜是很真誠,真誠的提前給我拜了祭禮。」
沈子矜打哈哈道:「哪天我好生學習學習,給隆安侯拜一個漂亮的禮。」
這話怎麼聽,怎麼感覺都不對勁:「我亦不想小矜如此答謝我的救命之恩?」
他想要錢?這個想法一出,又被沈子矜否定,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幾箱禮品。
這人出手如此闊綽,定不是貪財之輩,沈子矜斟酌片刻,問向顧常歡:「你想讓我怎麼回報你?」
他實在想不出報恩的法子。
「我們常聯繫,就算小矜報恩了。」顧常歡坐回椅子上:「我們追憶一番兒時的往事。」然後相談甚歡,秉燭夜談。
兒時?那是原主的兒時!他連個毛都不知道他們童年都玩了什麼。
豈不是一說一個露餡。
他又不能老用失憶做擋箭牌,用也要用在針尖上。
「過去的事情,便讓它過去,我們可以暢想一番美好的未來。」沈子矜端起茶盞,緩緩飲下一口:「隆安侯是如何憧憬未來的?」
嗯,他就一直問他問題,把他問的不想再說話,就可以送他回府了。
不知為何,他始終對他是自己救命恩人這件事,抱有疑慮。
先讓他證實一番,再想如何報恩的事。
聽了沈子矜的問話,顧常歡笑道:「找個愛的人,娶了,幸福過日子。」
沈子矜問他:「不應該是搞事業嗎?」
顧常歡睨著沈子矜漂亮的臉蛋:「我的爵位便是我的事業,再如何努力,頂多也只是獲得一些封賞罷了。我對物質並無太多需求,也提不起興致。我所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滿足,是有一個身心皆美的愛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