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他派人向青年行賄都以失敗告終,接下來他要用什麼法子,逼著青年就範,抓住他的把柄,作以威脅?
雷惑的身份,短時間內能再解一次毒,以後便不可操之過急,以免被他發現端倪。
至於宇寧的身份,火候還不到,也不可輕舉妄動。
堂主的身份更不用說了,青年與他仿佛就是冤家。
思及於此,帝王視線移到沈子矜的腳腕上。
青年這具身體太過脆弱了,仿佛風一吹就會散掉一般,甚至比一張紙還要脆弱!他的身體簡直就是琉璃所制,哪怕是一片小小的落葉砸在身上都能將其擊垮。這樣的身體狀況讓他無法使用強硬手段去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因此,自己現在不能冒險採取強硬手段去掠奪青年,必須繼續忍耐下去。只有等到找到那兩朵地府紅蓮之後,他才能夠擺脫這種束縛,不再需要忍耐,可以隨心所欲地行事了。
這時,夜峰和燕卿一前一後的行了進來,恭敬的站在帝王面前,夜峰問道:「皇上召見屬下,有何吩咐?」
帝王頭也不抬的說道:「沈尚書腳腕受傷,你二人將他送去宮中給他安排的寢殿中休息。」
「屬下遵命。」夜峰和燕卿齊聲道,旋即向沈子矜走來。
沈子矜瞅著二人,心裡琢磨著到底讓他們倆中的哪一個背自己呢?畢竟這兩人看起來都應該都能背得動自己。不過,正當他思考的時候,這兩個人卻突然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們竟然直接將沈子矜坐著的那張長椅給抬了起來!然後,連人帶椅一起被搬出了房間。
是絲毫沒有觸碰到沈子矜的肢體。
沈子矜被二人的做事風格弄得一愣一愣的。
燕卿見他這副模樣,朝他拋了個媚眼,戲謔道:「小哥哥可真可愛呢。」
帝王望了眼三人離開的方向,清淺的笑了聲。
夜幕深沉,一輪冷月高懸於天際,散發著清冷的光輝。月色如水灑向大地,將一切都染上了一層銀白。夜晚的寧靜使得周圍的聲音變得清晰可聞,更增添了幾分靜謐之感。
蕭懷廷將今日的奏摺都批閱完後,拿出了那本日記。
這個時候,青年也該寫完了日記,想著,帝王修長的手指,翻到了沈子矜今日寫的日記那一頁。
【唉,不知怎的,今日與那個高處涉及受賄一事時,我的心情格外緊張,生怕收了贓款後忽然跳出一群官兵將我抓個正著。】
蕭懷廷糾正他:「是高楚。」
【還沒有我第一次貪污時,心態好了。】
【不過,我第一次污時,還是有所疏漏,因為當時咳嗽太嚴重,將遮面的黑紗斗笠不慎掉落,讓為我運輸贓銀的車主看到我的面目。幸好後來那個車行倒閉,車主不再拉貨,打探到他搬家到臨城做活不回來了,我這才放下心來,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不可留下半點蛛絲馬跡。】
蕭懷廷忽而笑開:「這是不是應了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