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白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沈夫子,我去小解。」 蕭北焰起身向著殿外走去,在路過皇甫少白時,星眸挑起, 嘴角漾開惡意的笑:「看也白看,沈夫子是我的,這輩子他也只能是我的。」
皇甫少白眸色鋒銳的看著他,壓低聲音:「沈夫子不屬於任何人,他是自由的。」
蕭北焰看了一眼向這邊看來的沈雲,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危險。沒再做言,意態慵懶的離開。
沈雲見二人沒有發生衝突,放下心來,低下頭去,繼續看著手中的書卷。
少頃,耳邊傳來腳步聲,沈雲抬眸看去,是皇甫少白站在了他身旁。
皇甫少白視線從沈雲一身的紅衣上,移到他眉心點著那一枚硃砂痣上:「沈夫子他若是逼迫了你,你一定要與我說,我斷不會讓他欺負了你。」
沈雲想起蕭北焰與他說派人將皇甫少白父親推下石階的事情,烏睫輕輕垂了垂:「沒有,十七王爺待我很好。」
他不想因為他再連累他,讓一些無辜的人遭遇磨難,沈雲抿了抿唇瓣,還想說什麼,眉心處忽然一涼,皇甫少白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他眉心的那一點紅上,緊接著,指腹稍加施力,擦掉那一點紅:「我想沈夫子做自己,」略頓「待皇上回來,我會向皇上奏明蕭北焰的惡行,懇請皇上撤銷你任命他夫子一職。」
皇甫少白已經調查清楚其父從石階上摔下去是蕭北焰所為,只等蕭懷廷回來,稟奏他。
他的話,被站在門外的蕭北焰聽到,小解只是藉口,他是在試探沈雲對皇甫少白的心思,當然也是想知道他加害其父親之事,他會不會發覺。
此刻,蕭北焰走了進來,蘊含危險的目光落在沈雲的眉心處。他要在皇兄回來之前,做一些讓皇甫少白徹底死心的事情,更是讓皇兄無法再干涉他與沈夫子。
夕陽如血,一日的課業終於結束,沈雲坐在馬車上,疲憊地靠在車壁上。皇甫少白騎著高頭大馬,緊跟在馬車旁邊,護送著沈雲的馬車駛往他的府邸。
一個小時後,馬車抵達了沈雲的府邸。皇甫少白下馬後,親自攙扶沈雲下車。沈雲心中一直感激著皇甫少白對他的付出,同時心中也一直有著疑惑。
他看了一眼皇甫少白,站在府邸大門前,遲疑頃刻,問向眼前的少年:「我們曾經見過嗎?」
他還記得他,皇甫少白拿出一枚已經融化了的糖果,給沈雲看:「沈夫子,可還記得?」
沈雲望向少年手心那枚糖果,旋即抬眸看向眼前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少年:「你是當年的那個孩童?」
皇甫少白點頭:「當年蕭北焰搶了我的玩具,還下暗手打了我,可是母親卻偏袒他,當時我委屈的站在街邊哭泣,是沈夫子過來給了我一枚糖果,將我哄好。」
當年沈夫子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衣裳,青絲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間,輕輕拂過白皙的肌膚,俊美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宛如謫仙下凡,他的眼神緊緊鎖住他,要永遠記住這個大哥哥,將他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心底。這個畫面也成為了他一生中最珍貴的回憶,至今仍歷歷在目。
沈雲沒想到少年會是如此重情,為了當年他一個小小的舉動,便極力的護著他。
此刻,沈雲輕輕抿了抿唇:「我不想因此給你增添負擔,你不用如此為我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