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可能是因為沒有其他人在的緣故,他的表情難過的都要哭出來了。
「……這種時候就不要再繼續開玩笑了吧。」少年的聲音很低,隱隱約約地有些聽不真切。
東山繪里奈一個不注意,就錯過了,於是她疑惑地問道:「什麼?」
這一下就宛如點了爆竹,澤田綱吉猛地抬頭,表情有那麼點隱隱約約的受傷,更多的還是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生氣。
「為什麼,為什麼繪里奈明明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現在還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你難道就不在意嗎?」
怎麼可能不在意呢,東山繪里奈想。
幾乎是同時,里包恩漆黑的眼睛掃過澤田綱吉,語氣里暗帶警示,說道:「蠢綱,你過界了。」
後者並不是傻子,因為從小經常被人取笑,他一開始就比別人多了一些心理的敏感度,因此里包恩一個提醒,他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當前過激了。
再看看東山繪里奈依舊沒什麼變化的表情,歉疚的感覺一下子就翻湧上來,少年這個時候也很是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手忙腳亂起來。
「對不起,繪里奈我……」
越急就越說不明白話,這個時候要是有個地洞,他絕對能當場就跳進去。
「無事,」少女擺擺手,很大度地原諒了他,「我理解的。」
確實是理解,但除了理解東山繪里奈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要給出什麼表情才算合適。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她應該有什麼不可置信啊,暴怒啊,又或者是驚疑啊種種情緒,結果現在統統的消失不見了。
少女的心情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宛如一灘死水。
至多也就是那種「果然如此」的微妙。
果真那位說的一點都沒錯。
「只是現在糾結也沒什麼用吧,」東山繪里奈說,言語裡流露出一種超脫年齡的漠然來,「要是著急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我現在就能給你表演一個當場急哭,更何況這種一時半會無法解決的問題表露得太明顯,也只會讓他人和你一起頭疼罷了。」
「啊,說起來,我們一定要站在走廊說嗎?」
又恢復了沉默,一雙黑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的里包恩:「走了蠢綱,你還要傻站在那多久。」
說著,他打開了澤田綱吉的臥室門,並非常有紳士風度的讓東山繪里奈先進去了。
這裡東山繪里奈也不是第一次來,早前還被拉來過幫忙輔導功課和應付考試——這種事簡直要人的命——畢竟儘管澤田綱吉也不是什麼笨人,但每每遇見考試,東山繪里奈都覺得自己將來絕對不適合給人當老師。
這真的帶不動。
這就到了步入正題的時候了,隨著三個人就坐,房間門一關,和外界正式隔離開來後房間裡的氣氛自然顯得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