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嗯?」
白鳥忍不住和他分享,「迪盧克老爺贊助我七國遊歷的計劃!我下周就可以動身啦!」
「哈?」這個紅頭髮的人類怎麼回事啊!溫迪盯著迪盧克。
迪盧克調整手套,「是的。」他應該走開,而不是在這裡和溫迪對峙。但他那張臉莫名其妙地令人火大。被酒鬼投以「你是不是傻」的眼神什麼的……
「溫迪,」白鳥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喝醉了?」不要用挑釁的眼神和迪盧克對視哇!
「當然沒有。嘿嘿,我還能喝一百杯。」他靠著白鳥,親昵地笑道,「把控酒業的迪盧克老爺好像不會喝酒哦。」
白鳥以為迪盧克滴酒不沾只是因為不喜歡喝,沒想到是不會喝酒。
「酒精帶來的眩暈會影響日常工作。」迪盧克說。
沒有說他會喝酒。白鳥瞭然於心,「是的,喝酒容易誤事。」
溫迪一手攬過白鳥的脖子,「喂喂,別被他牽著鼻子走啊。」
「溫迪!」白鳥羞惱地扒開他。
「唔,剛才喝的不夠盡興。迪盧克老爺,能與我喝幾杯嗎?」溫迪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
「溫迪,你不要鬧啦!」白鳥連忙制止他。
溫迪,溫迪,溫迪……每一聲都精準地擊中迪盧克的神經。白鳥和他保持距離,重新叫回「迪盧克老爺」,呼喊溫迪卻是親近自然。迪盧克面無表情地拿來酒和酒杯,「好。」
迪盧克摘下手套,親自倒酒。沉默不語的姿態十分具有壓迫感。透明的玻璃酒杯壓在嘴唇上,醇香的酒水滑進兩唇之間,喉結滑動,放下酒杯,示意溫迪喝酒。
五杯過後,白鳥擔憂地說:「迪盧克老爺,別喝了……」
鮮紅的眸子望向她,白鳥不再說話,暗地裡輕推溫迪的腰。溫迪沖她眨眼,白鳥拍他大腿。溫迪換左手喝酒,右手悄悄伸過來按住白鳥的手。
他們的小動作並不隱蔽。迪盧克看的一清二楚。
味同嚼蠟。迪盧克嘗不出自家莊園美酒的味道,只是機械地喝著。喝完一瓶中的最後一些酒液,他站起來,「有事,先走一步。」他剛邁出幾步便跌倒在地,而且起不來了。
溫迪搖頭,戲謔地說:「男人啊男人。」
白鳥跪地檢查迪盧克的狀況,最終確定為睡著了。她鬆了一口氣。
「我出去喊人把迪盧克老爺運會晨曦莊園。」白鳥丟下一句,匆匆出去。
溫迪咂嘴,喃喃自語,「到底怎麼想的?」
即便混跡於人類之中許久,他仍然不能把握人類的想法。
人類的想法由感情所驅動,彆扭而怪異,總是因為各種理由選擇和願望大相逕庭的道路。他們將袒露感情視作羞恥,把距離當作美德,即使彼此相近,也不會輕易地說出真實想法。美其名曰為他人好,實際上只是高傲和自以為是作祟。
喜歡就說出來,把人越推越遠幹嘛,溫迪想。
白鳥空落落地回來,費力地拖拽迪盧克,「大家都喝醉了,沒法駕車。」她要把迪盧克放到吧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