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殺死自己,白鳥如此相信,身體卻誠實地發顫。
尖長的指甲滑過微微顫抖的身軀表面,帶著焦躁不安和急切憤怒的情緒。
如果他發現她醒了,事情會滑落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白鳥意識到這一點。
或者說,岩希望她醒來,這樣他能夠順理成章地發泄淤積的邪念。
然而白鳥沒有。她默許了他的侵害。無論怎麼舔舐,她都無法像糖霜般融化流入腹中與他融為一體。岩絕望地發現,這是最殘忍的回應。沒關係,她會屬於他,只屬於他。
岩冷冷乜著魈,「白鳥呢?」不過去望舒客棧的工夫就丟了白鳥。他的額角青筋暴起,鱗片張開,尾巴尖的鬃毛聳立,散發出危險的氣勢。
夜叉面具憑空而生,覆蓋魈的臉龐,黑焰驟燃,天地為之黯淡。他高高躍起,以雷霆之勢下落,千年不曾停歇戰鬥的槍尖直指岩的腦袋,沒有一絲猶豫。
岩抱臂,以不可撼動之姿屹立於土地之上,巨大的流星擦著金色火光從天而降。
「白鳥,要我去救害你的人並且和魈敵對……」空為難地說,「抱歉,我做不到。」
「是我的要求太任性了。」白鳥垂眸。
「你為什麼要救他呢?他曾經救過你不假,但你所做的早已償還了那份恩情。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庇護他,我無法認同。」空咽下「你這樣做將魈置於何處」的話語。
白鳥撫摸脖子,「初到璃月除了驚喜還有彷徨,是他陪伴我度過了那段日子。我不能說可以原諒岩所做的一切,但是他很重要。魈也很重要。所以我不想讓他們傷害彼此。」
派蒙哀聲嘆氣,「空,去幫幫他吧。」
「這是你的願望嗎?」空認真詢問。
「是的。請問你可以完成這份任務嗎?」
「我會以我的方式完成任務。」話音剛落,白鳥頭頂的藍色感嘆號消失不見。
「謝謝。」
空和派蒙不需要費神找人,遠處的天地異變已經昭示了一切。
派蒙膽戰心驚地問:「你要怎麼解決任務啊?」那邊看起來很兇險,她都有點想逃了。
「不知道。」空誠實地回答。
「啊?」派蒙瞪大眼睛。
「在當時的場景和氛圍下自然而然地說出了那種話。」
見空一本正經地回答,派蒙著急地說:「這一點都不好笑!」
「白鳥說的時候我想到熒。」空打開地圖,查找距離他們最近的傳送錨點——只有他能使用的道具,「五百年會改變一個人。萬一她做了不好的事情我會怎麼辦?即使熒身處深淵,我也會把她拉上來。白鳥應該是與我一樣的想法吧。」
傳送錨點藍光閃爍,兩人虛影實化的瞬間,空即刻抵擋住飛到戰場外緣的碎石。
「嗚哇!」派蒙躲到空的身後。
這裡的地面顯然比別的地方凹下去一截,戰場昏暗,不時飛出殺人暗器般的石子。
派蒙驚呼:「天動萬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