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一個無人打擾的安全地方,否則發生意外就難以挽回了。
實·白鳥用手擦拭他臉上的腥血,卻越抹越糊,乾脆拽起浴巾一角。虛·白鳥懶得吐槽她的行為。重雲則是著急得沒有注意她的動作,因為再拖下去白鳥就很難恢復了。
他們來到一處閒置的林中小木屋。陽光自縫隙中零落地灑進來。
「那個……要用畫上別的咒文抵消它。」重雲說。
虛·白鳥嗯嗯兩聲。實·白鳥則抱住重雲的手臂,妄圖繼續溫泉的事情。
重雲低聲道:「抱歉。」一個手刀砍昏她。
「你之前怎麼不弄昏她……」虛·白鳥氣若遊絲地問。
因為他震驚到無以復加,大腦空白,只能進行最簡單的反抗。重雲不好意思說出來,沉默以對。索性虛·白鳥也沒力氣追問此事。
重雲小心翼翼地拉開咒文所在位置的浴巾,儘量只露出那一塊兒皮膚。
沒有筆墨紙硯,更沒有咒術材料。他咬破手指,傷口溢出充滿陽氣的血珠。
以指為筆,以血為墨,以膚為紙,凝神靜氣,下筆迅速準確。略顯粗糙的指腹滑過細嫩的肌膚,自肚臍出發留下圓轉的血痕。
藍光與紅光此起彼伏的閃耀。當指腹再度回到起點,藍光壓制住紅光,並慢慢蠶食。
「好了。」重雲說。
他看不見虛·白鳥,茫然地望著空氣。灰塵在光線中上下飄舞,躺著的人靜悄悄。
遲了嗎?重雲低頭。牆角叢生的蘑菇叱責他無能為力,鑽出地面的青草嘲笑他身為方士竟無法看見鬼魂,種種幻象應運而生,灼熱的陽氣熱浪般席捲而來,綠洲化作無垠沙漠。
「呼……」白鳥喘氣。
腿疼。劇烈運動後肌肉酸痛。後頸疼。他砍的也太用力了。嘴巴疼……唔……
「白鳥,你好了嗎?」重雲回神。
「咳咳!」白鳥扶著他的手臂起來,「好像看見了天國。不過還是回來了。」
「那個……能給我找些衣服嗎?」白鳥揪住浴巾,尷尬地問。
重雲應下,在小屋周圍貼上符紙,「不要出去。」
「好。」她瘋了嗎,圍著浴巾到處跑。
或許是神憐憫他們遭遇的種種——白鳥對此保留意見,直到重雲回來無事發生。
他從破舊的窗戶遞進衣服。白鳥拿過,發現不是原來的衣服,而是褐色的璃月傳統服飾。
「你原有的衣服在溫泉里。我從客棧尋了一套乾淨衣服,若是不合身再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