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斗其實是個纖細敏感的孩子,因為種族受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將你認定為值得信賴的夥伴後才會展露本性。你也可以去信賴他。」
婆婆慢慢地說,「玩鬧中不小心過火的話,毫不留情地責罵他吧,但是不要因此疏遠他。」
「我會好好責罵他的。」
婆婆頓住。這姑娘的重點是不是抓錯了?有些昏花的視線里,調皮的笑容清晰無比。婆婆無奈地搖頭。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白鳥接過婆婆的空盤,走向一斗。「一斗,比賽嘛?」
「嗯?比賽什麼?」一斗精神一振,「我可是很厲害的,輸了不要哭啊。」
明天賣土豆為主的料理吧。「比賽內容是削土豆皮。誰削的土豆多且乾淨誰就獲勝了。」
「獎品是什麼?」一鬥勝券在握地問。
「輸者要做勝者指令的一件事。」
六天後的清晨,阿守他們在院子裡集結。「老大呢?」阿晃悄聲問。
「到指定地點了。」多虧前幾日的賭約,不用費勁找理由把他騙過去。「去拿東西吧。」
元太拽拽阿守的袖子,阿守立馬說:「咳咳,元太有東西要給你看。我們知道地點在哪,會按時到的。」
院子只剩下元太和白鳥。
白鳥疑惑道:「什麼東西?」
元太緊張到臉頰通紅,小聲說:「請跟我來……」
白鳥腦袋中蹦出大膽的想法——嘶,不會是向她告白吧?主要是這個場景,這個氛圍,這個臉紅,太像小說里告白的橋段了。
他們步入愈發幽深曲折的小道。白鳥的想像畫面已經從戀愛輕喜劇類到恐怖懸疑類。
終於見到陽光,白鳥鬆氣。
等等,這個地方就是指定地點。她都看到一斗的背影了。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
為什麼要繞這麼一大圈……
「我、我的任務完成了!」元太忽然大聲說,火速離開現場。
白鳥一頭霧水。一斗神秘兮兮地沖她招手。
他的面前是塊大石頭,石頭上面趴著一隻和他腦袋一樣大的鬼兜蟲。
甲殼晶亮飽滿,顏色像是晚霞,眼睛炯炯有神。看到它,白鳥就像看到第二個荒瀧一斗。
一斗抓起它,送到白鳥面前,「它叫鬼大將。我和鬼大將相處短短几日內的戰鬥無一敗績,是非常優秀的鬼兜蟲,送給你了!」
「謝謝……」她不怕蟲子,但是也沒到坦然若素地相處的地步。
「快收下吧!它是個好蟲子,會為你拼命努力,奪得勝利。」鬼大將蹭蹭一斗的肩膀。「不要撒嬌。我們成為並肩作戰的夥伴時已經約定好今天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