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目遠眺,大地滿目瘡痍。
在一片焦土之上,疲憊的黑甲戰士倚靠在他同樣傷痕累累的戰車旁,舉著望遠鏡看向遠方。
一個綠頭髮,臉上畫著誇張油彩的男人盤坐在引擎蓋上垂目吹著葉子。
悠揚的曲調隨風飄揚,寧靜中又好似潛藏著一絲癲狂。
一曲吹完,兩人莫名起了衝突,比賽似的互揭著對方的傷疤,精準地往那些不曾癒合的傷疤里狠戳,直戳的那些傷口再一次鮮血淋漓。
然而他們似敵似友,上一秒還撕扯在一起,下一秒卻又背靠著背共同面對著從四面八方突然襲來的敵人。
曾經的人間之神緩緩地從天而降,他雙目猩紅,眼裡再無一絲純白的善意。
他宛若從地獄來的撒旦,從血海中趟出來的鐵血帝王。
他甚至都不肯與曾經的摯友多說一個字,就將那個身披黑甲的男人鉗制到半空,毫不猶豫地掐斷了他的脖子。
綠頭髮的小丑在地上狂笑,手捧著肚子指著半空中的兩人好似看到了一場荒謬絕倫的喜劇。
但還沒等他多笑兩分鐘,超人的雙目就射出紅線,將他的胸膛洞穿。
艾拉旁觀著這一切,在黑甲男人從半空墜落的時候,她絕望地奔上前想接住男人,卻在指尖剛觸碰到男人的披風時撲了個空。
一個趔趄,她從焦土來到了韋恩莊園。
莊園看上去坍塌了好多年了,斷壁殘垣上已經被蓬勃的綠植覆蓋,再也看不出曾經的輝煌。
艾拉不由自主地往前踏出一步,卻又一腳踏空,跌進了蝙蝠洞中。
這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新建的窩點,艾拉看著裡面陌生而又熟悉的布置和裝備,不覺間就來到了一個被擺放在洞穴最中央的展示台前。
這裡擺放著兩個高大透明的展示櫃,櫃中架著兩套破敗的盔甲。
一套她很熟悉,是迪克自個親自設計出來的,每日都會穿著在哥譚上空翱翔的衣服。
另一套有些陌生,艾拉沒怎麼看,她此刻的心神已全被迪克那套充滿了硝煙感的衣服所俘獲。
不用看底下的銘牌她也知道,有人殺了她的哥哥!
艾拉痛苦地嘶吼著,尖銳的聲音在空蕩的蝙蝠洞中層層迴蕩,每一聲迴響都在告訴她一個不爭的事實。
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艾拉緊攥著胸口,在那一瞬間有種氧氣被抽空的感覺。
她就在這種痛苦的窒息感中掙扎著醒來,當她滿身汗水地睜開雙眼,借著床頭的小檯燈看清房內裝飾一如既往時,才從那種沒頂的痛苦中回過神來。
她掀開被子,光著腳就往布魯斯房間裡跑去。
床上沒有人。
還未完全散去的恐慌再一次襲來。
艾拉調轉過頭又往迪克房間跑去。
謝天謝地,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