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想要將藥師的醫館收購拉攏,以後收到的診金二七分成,他們七藥師二,還不允許藥師再給周圍的鄰居行便利。
既然如此,也就沒有再繼續交談的必要了。
走之前他問了月瑩水眠的生長地,像是知道僅憑藥師和倏忽沒辦法將藥材從寒潭深處採摘上來。
管事也就毫無顧忌地說了,藥師有了計較,以後他們自己去採摘。
夜深人靜之時,藥師還是有些愁,那種抓不住的感覺又來了。
就好像下一瞬他懷中的妻子會消失不見。
他,是害怕的。
他害怕自己無法從古怪的病魔手中將星臨解救,即使他的醫術被所有人稱讚。
他害怕自己永遠的失去星臨。
睡夢中的星臨察覺到他的不安,迷濛著眼湊近在他下巴上胡亂親了兩下,「……別亂想了,快睡覺。」
藥師順從的閉上眼睛。
又下雨了,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瓦檐,天井裡很快積起了一塘水,倒映著灰濛濛的天,莫名的沉悶。
拿回來的藥草已經被倏忽熬煮成苦藥,星臨捏著鼻子喝下。
這些藥,只能壓制病痛半年。
在找到下一種替代品之前,星臨還是要一直服用,所以,等到下一次藥草開花,藥師就要親自和倏忽去採摘了。
自從上次藥師拒絕另一家醫館的人之後,時不時就有人上門醫鬧。
藥師只覺得厭煩,但又掌握不到確切證據是他們指使的。
他不是愛和人起爭端的性子,處理好鬧事的人之後閉館歇業了好一段時間,沒事就和星臨還有倏忽坐在檐下聊天練字看書。
偶爾天氣好了再陪星臨出門走走,採買些日用品回來。
意外降臨在第二次藥草開花之時。
那是一個很好的艷陽天,好到只需要一點火芯,就能讓木樓變成吃人的怪物。
藥師離開前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小妻子,星臨從昨夜起就有些不大好,面色蒼白的厲害,額上也滲出細汗。
藥師抓起為他擦去汗水,又低頭在他臉上愛憐地貼了貼,「夫人,等我回來。」
星臨輕咳兩聲,眼睛潤濕,漂亮的翠色被水浸的越發明亮,他聲音微啞,扯著藥師的衣襟讓他再第一下頭,然後親了親他,「小心行事,早些回來。」
藥師走出門去又叮囑他請回來幫忙召照看星臨的老嬸嬸,「麻煩您了,您每隔半個系統時去瞧瞧他就好。」
「放心吧,嬸子我幫你瞧著呢。」老嬸嬸打發他往外走,「你們啊,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藥師離開一個系統時後,老嬸嬸又上樓去房間裡瞧見星臨睡下了,呼吸還算安穩綿長,便下樓去了後院小廚房熬藥。
又半個系統時後,醫館樓下來了一群人,為首的人一腳踹開醫館的門,一聲令下,「給我砸!」
柜子被推到了,藥材滾落了一地,桌椅也被斧子錘子雜碎了個一乾二淨。
周圍的鄰居看著嘆息,但沒人敢上前去阻攔,即使藥師平日裡幫助過他們很多次。
那人是鎮上臭名昭著的二流子,坐過牢,但很快又被放了出來。
據說背景大的很,沒人敢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