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祂特別樂在其中,阿哈生來就是要娶小星臨做妻子的。
祂在星臨額間印下一個吻,用神力抹去星臨身上蘊著的酒意,現在,只需要他睡個好覺,明天清晨就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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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臨坐在桌邊撐著頭看著在觀星儀邊忙活的人。
對方一頭長髮順貼的披在腦後,祂的發色並非是純黑,其中參雜著銀色,像是松見白雪,曉霜濃厚,有幾縷沒入松松垮垮的領口,堪堪遮住鎖骨。
祂的眼睛是純正的紫色,漩渦一樣,其中倒映著金玉齒輪,好似要將人吸進去。
「回神。」星臨看著祂眼睛的時間太久了,青年不得不開口喚回他的神志。
雖然祂很喜歡星臨的注視,這讓祂心情愉悅。
但是因為自身的特殊性,祂不能讓星臨將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太久,否則就會被捲入洪流,迷失其中。
祂從側面看去,能看見星臨輕輕抿著唇,他的唇帶著些輕淺微微上翹的弧度,唇形很好看,很適合接吻。
只是唇色過於淡了,泛著些病氣,眉間也像盛著隆冬的厚雪,帶著愁緒。
青年輕嘆一聲,微微屈身,輕點了一下星臨的額頭,再次喚回星臨的神志,「回神。」
星臨眨眨眼,被風一吹,他的眼角就泛起了紅暈,他抬手掩面輕咳兩聲,他的病好像又重了些,「抱歉,我又走神了。」
青年沒說話,默默為他倒了杯熱水,星臨接過來,兩人又相顧無言。
他是前幾天突然掉進這片空間的,毫無預兆,猝不及防。
一睜眼面對的只有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積雪漼靄,曉霜濃厚,路邊的草叢上都敷著厚雪。
他被陌生的青年帶了回來,他沒問過對方的名字,對方也沒有主動提起。
這裡像是被隔絕在外的,無邊無際的一片小天地,只有他們兩個人。
星臨被他帶回來後總做的事情就是發呆,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列車的房間裡休息。
阿基維利只是稍稍離開一下,再睜眼他就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星臨摩挲著杯沿有些擔憂,阿基維利若是找不到他……
他不敢繼續往下想了,穿堂風過,星臨又開始咳起來。
青年將窗戶關上了。
祂默不作聲地觀察著星臨,身為「終末」,祂察覺到了星臨身上淡淡的死意。
很快,這氣息就會完全將他侵蝕,讓他又步入下一個輪迴。
可惜。
青年輕嘆一聲,問祂在可惜什麼?
祂是反方向逆時的鐘,與星臨行走在交錯的路上,這次相遇只是偶然,祂也救不了星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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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面了。
「終末」帶著帷帽,看著星臨接過高大青年遞送過來的瓊花,被青年擁進懷中,他這一次看上去沒有再被病痛折磨。
但祂知道,這是錯覺,病灶早已在對方的身體裡紮根,不出意外,這一次的他依舊活不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