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回復是在兩個小時後。
[S:除夕快樂哦~]
聯繫到的依舊不是本人。
不過沒關係。
按照季景殊的說法,等到二月下旬,隨時可以聯繫到他。
[生逢其時:江宜這個暴雪天,你們老闆順利回洛昌了嗎?]
[S:???]
[S:我老闆去洛昌幹什麼??]
池逢時看愣了。
[生逢其時:你老闆是季景殊沒錯吧?]
[S:是啊]
[生逢其時:他沒回去過年嗎?]
[S:原來他是洛昌人嗎?]
[S:你怎麼知道的啊?]
池逢時心說廢話,我在洛昌和他同學三年戀愛將近一年我能不知道麼。
[生逢其時:他在哪兒過年?]
[S:江宜啊]
池逢時看著聊天記錄,收起手機站起身,朝向窗外看了一眼。
而後,從儲物間拿了一瓶防凍液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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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殊坐在陽台的藤椅上,腿上蓋了一條羊絨毯子,手邊是支起來的ipad和一個已經用了三分之二的牛皮筆記本。
ipad上放著的是這次外景的最後一張照片,季景殊看著照片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塗塗寫寫。
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他一直習慣於用紙筆去記錄和書寫。
每每給雜誌社拍圖供稿時他都是這樣,一旁放著圖,另一邊擺著紙筆,在本子上寫完後再一整個謄抄進文檔里。
前面那些圖的撰稿季景殊寫起來很快,也算得上。
但這一張……
他已經坐在陽台上整整一個上午了,筆記本上的字跡寫了又劃掉,劃掉又寫上,沒個始終。
「嘖。」季景殊有些煩躁地將筆甩開。
他掀開毯子站起身,打開玻璃窗點了根煙。
冷空氣長驅直入,很快就在他的眼睫上蒙了一層冰霜。
太反常了。
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從十五樓往下望,甚至能看見路邊被積雪壓垮的樹幹倒在街邊。
江宜雖然並不是什麼四季如春的地方,但像這樣連續幾天的大暴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好似這座城市在這個年度有什麼冤屈似的。
抽完一根煙,季景殊關了平板合上本子,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浴室。
還沒到交稿的時間,有靈感了再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