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朋友,他有點兒事想不通。」池逢時吸了一口煙,緩緩道,「他有個對象,但他好像不了解對方,並且對方也沒有讓自己了解他的意思。」
邊說著,他的思緒邊隨著徐徐升起的煙霧飄散。
「他不給對方發消息的話,對方也不會給他發消息。有時候發了很多條消息也得不到幾句回復。就算他因為一些原因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時,對方也不會不高興,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樣。」
紀麟拉長尾音「嗯——」了一聲,仰頭看向了飛在空中的鳥。
「我有一個朋友的前任和你形容的一模一樣。」紀麟嘆氣。
樹蔭下,池逢時和紀麟對視了一眼。
這欲蓋彌彰的「我有一個朋友」誰都知道代指的是誰。
「你朋友的對象愛你朋友嗎?」紀麟問。
池逢時斂下眼眸。
愛嗎?
這段感情他永遠是主動的那一方,有的時候他感覺是愛的,但有的時候又感覺不到愛。
「我……不知道。」
紀麟偏頭看他,像是看年少時一腔熱血卻撞得頭破血流的自己,眼神中滿是憐憫。
愛與不愛一眼就能看得透徹,「不知道」這個回答約等於「不愛」。
他身邊倒有季景殊這麼一個幾乎從不外放情緒的人,但他也並不知道季景殊和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人談戀愛會不會情緒高漲,更何況這類人少之又少。
多的是他前任那種明明不愛又不肯給個痛快的人。
但他畢竟和池逢時不過點頭之交,有些話也並不適合他開口。
「往好了想。」紀麟站起身,想了想,「可能也只是單純不善於表達,建議你……你朋友直接問。」
良久後,池逢時「嗯」了一聲。
「對了。」池逢時摁滅了煙站起身看向他,「我只是單純想不明白,你別跟其他人說。」
「我能跟誰說啊我?」紀麟無語。
「誰知道呢,我跟你又不熟,萬一你哪天跟小辛啊陳哥他們聊天聊嗨了給我叭叭叭抖出來怎麼辦?」
「……你放心,沒可能,哥們守口如瓶。」紀麟無語,「不過……」
「算了,沒有不過。」
紀麟揮了揮手,把煙盒和打火機扔還給池逢時後,站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走了,希望回頭聽見你的好消息。」
池逢時「嗯」了一聲,也走回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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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只剩下一小部分時,季景殊甩了甩有些酸脹的手,拿起礦泉水瓶抿了一口,此時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了下午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