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看對方,對話在封閉的車裡顯得無法迴避。
「同事,當然熟。」鍾遠航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嗯。」張燁短短地應,整個身子往下沉了沉,似乎是想在副駕睡一會兒。
又過了一會兒,鍾遠航說,「中午送的飯我吃了,吃的時候還熱,說不定我再早點兒回來,還能碰上你,你說,我倆是不是還挺沒緣分的?」
「啊……是吧。」張燁的腦袋靠在車枕上,鍾遠航的餘光看不見他的五官,他似乎馬上就要睡著了,語氣聽起來低低的。
鍾遠航就不再說話了。
張燁得以在鍾遠航的沉默中,花了一個路程的時間,說服了自己不要再越界。
張燁原以為鍾遠航今天下班早一些,自己能悠著點做頓飯,再若無其事的,好好的和鍾遠航一起把這頓飯吃了,但一回家,張燁就被鍾遠航捏著脖子,推進了客房臥室。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換一下鞋。
張燁帶過來的行李包在他們路過客廳的時候就被鍾遠航奪到他手上,隨即暴力地往沙發上一扔,又順著沙發滾落下去,張燁剛瞥見那個洗得泛白的牛仔包滾到地毯上,就被鍾遠航推進了客房的門。
「你等等……幹什麼?」張燁的話被鍾遠航捏在後頸的手掐得斷斷續續,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提溜著脖子的狗。
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隻手就放開了,隨即肩膀上感受到一陣猛的推力,張燁被面朝下推在了面前的被子上。
「唔……」他沒有防備地向下跌倒,一聲悶哼。
鍾遠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舉身覆了上來,張燁聽見自己胸腔里多餘的氧氣被擠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很快感覺到耳廓一痛,是鍾遠航的牙齒。
張燁的耳朵懼癢,尖銳的疼痛和溫和舐吻的同時到來,神經如同引線,不體面的衝動徑直將張燁的五感占據。
呼吸陡然急促起來,張燁感到缺氧,不得不張嘴呼吸。
「你……發什麼瘋……」張燁的聲音悶在被子裡,是氣息混亂的慍怒。
他自詡已經足夠忍耐,但鍾遠航突如其來地粗魯還是讓他莫名其妙。
張燁用額頭蹭著被子的棉質表面,鉗制太牢,他無論如何瑟縮,都救不了自己的耳朵。
「你別……我喘不上氣……」張燁很快就放棄了思考為什麼鍾遠航今天這麼急躁,他的憤怒毫無用處,只能哀求。
鍾遠航扳著張燁的肩膀把他翻過來,只一瞬間地放鬆,隨即又覆了上來。
他們不親密的無間,張燁的變化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