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同自虐一般,他詢問已經痛得快要失去意識的張燁,「燁子,你說實話,有沒有別人動過這裡?嗯?」
張燁已經開始耳鳴了,委屈也好,憤怒也好,都被巨大的疼痛取代,鍾遠航的聲音好像來自於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帶著混響,模模糊糊,入耳卻不入腦。
「遠航……遠航……」張燁喊得很痛苦,他的眼神失焦,直直地望著天花板上那盞沒來得及打開的燈。
在張燁的疼痛都變得麻木時,鍾遠航終於完成了入侵。
「張燁。」鍾遠航俯下身來,喊張燁的名字。
張燁迷茫的眼睛轉過來,但鍾遠航似乎只是想喊他的名字,並沒有說什麼下文。
四目相對之間,張燁以為他要吻自己,他微微梗著脖子,想往上迎接一個安撫的親吻,但鍾遠航臉頰一偏,躲開了。
也對,他們是債主與落水狗,是報復與背叛的兩端,他們不應該親吻的。
鍾遠航沒有等張燁適應多久,就開始了毛躁的動作,他確實不吻張燁,而是開始撕啃他,從臉頰,到耳根,隨即是脖頸,肩膀,胸口,手臂,最後落在張燁被折起的腿上。
只是和其他疼痛比起來,鍾遠航的啃咬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屋外的天漸漸黑了,鍾遠航逐漸看不清張燁的臉,而他的聲音也變得虛弱,腿脫了力,任鍾遠航肆意妄為。
一縷微弱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了張燁腿面的皮膚上,映著汗水,好像粼粼波光。
張燁被動的承受著,浪潮一般的拍擊愈發密集。
預感到一切終於要結束的時,張燁思索著,自己今天會不會死在鍾遠航身邊?
自己要是死了,鍾遠航會難受嗎?小葡萄又怎麼辦呢?老媽這樣一個奶奶,會不會把張遠又養成下一個張燁?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鍾遠航終於在一聲微微高調的嘆息後結束了暴行,身體也俯下來,兩片汗津津的胸膛第一次毫無阻隔地貼在了一起。
黑沉沉的暮色中,他們的耳邊都是對方的氣息。
良久,張燁終於找回了些神志,他沒死,全身細小的傷口和腰部以下灌了鉛一樣的疼痛開始浮現,而死人應該是感覺不到痛的。他動了動腿,無力地撞了撞鐘遠航的腰側。
「起開……」張燁開始後知後覺的發火,他幾乎辨不出自己的聲音,又破又啞,「我要去洗澡……」
鍾遠航在宣洩完情緒與荷爾蒙之後心情好像挺不錯,張燁這麼沖的語氣,他恍若未聞,饜足喑啞的低音在張燁的耳邊響起,近乎撒嬌,「不起,再躺會兒。」
張燁覺得自己真的很沒出息,他來勢洶洶的怒火,被鍾遠航這麼一句沉啞的耍賴幾乎全部澆熄,他長長地嘆氣。
「你至少先把我解開,我已經感覺不到手指了,」張燁很有分寸地,只用臉頰蹭了蹭鍾遠航的耳朵,「你不是醫生嗎?束縛久了血液不流通,而且我手心裡傷還沒好,你要讓我殘廢嗎?」